票给自己扇风,时不时瞥了眼对面坐着的绿衣公子。
“这位小公子,你已经连输三把了,还要继续吗?”
绿衣公子说:“再来!”
许清巍啧啧道:“你还有银子吗?”
绿衣公子身上的银子已经输光了,但他不服气,把最后的折扇放在赌桌上,“这把扇子至少可以当一百两,我们继续!”
许清巍轻描淡写地说:“行啊,我今天就让你把底裤都输光。”
“你休要做梦!”绿衣公子咬了咬下唇,恨恨瞪了许清巍两眼,脸都被气得发红了。
他们玩的是规则最简单的局,比大小,谁摇出来的骰子点数大,谁就赢了。
开盘之前,双方押下赌注,开盘之后,赌注归赢的一方。
简而言之,表面上就是比谁运气好,但经验老道的赌场常客,自然懂得识局势而定。
许清巍混迹赌坊这么些年了,可以说,比起当官,他更适合当赌徒。
一开始,他就觉得对面这人是新手。没什么经验,长得白白嫩嫩的,偏偏嘴巴毒得很,估计是哪个小少爷私自跑来赌坊了。
今日不赢个钵满盆满,许清巍是不会停手的。
他斜着眼瞟了下,“小白脸,你可决定好了?这盘下去,你要是输了,可就身无分文了。”
绿衣公子回击道:“哼,小黑脸,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小黑脸……许清巍愣了愣,难道他去桃县待了五个月,就变黑了吗?
唉,早知如此,他就不听妹妹的话了,何必离开京城好山好水,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谁知这第四局,绿衣公子还是输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折扇被拿走。
他不服气:“我们再来最后一局!”
赌博就是这样,越输越想赌,要是不能赢回来,是绝对不罢休的!
许清巍:“还不服气吗?你只剩头上发冠还值点钱,要不我给你取下来?”
他作势就要去摘绿衣公子的发冠。
谁知这发冠一掉,绿衣公子的满头长发就散下了,垂落在肩膀两侧,微风徐徐而来,眉如细柳、眼如弯月,凌乱发丝中,神态依然高傲清冷。
众人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不是个小公子,而是个小姑娘啊!
“谁准你动手动脚的?”绿衣姑娘恼羞成怒。
她扇了许清巍一巴掌后,推开人群就仓皇逃走,连那个值钱的发冠都顾不上了。
许清巍没想到会是个女子啊,毕竟他混赌坊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哪个女儿家来的。
今日倒是被自己碰上了,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可真是倒霉,她打完之后,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下次要是再见,他必须得好好说她几句,来赌场要有赌品,输了银子就打人是不对的。
许清巍没心思接着赌了,便也离开了。
谁知一出去,就遇上了许清凝。
他看了她几眼,不由纳闷,“阿凝,你怎么也喜欢女扮男装?”
去桃县赈灾的五个月,许清巍瘦了些,皮肤也被日光晒得黑了些,轮廓棱角变得清晰,原本平庸的相貌,反倒是有了几分沉稳厚重。
可许清凝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丝“惊恐”,他们兄妹这么久不见,不应该如此啊。
“大哥,我要是再不来找你回去,父王可要对你动家法了。”
“我在山沟沟里待了那么久,可想念京城的玩意儿了。”许清巍还不太想回家,“阿凝,你就让为兄在外面多玩几天再回去吧!”
许清凝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不行。”
她抓住许清巍的手,“你必须和我回去。”
许清凝当初劝许清巍去赈灾,就是为了让他博取功名。
如今他回来了,皇帝自然会论功行赏,到那时,可不只是一个六品的户部小官了。
许清巍:“……”
他怎么觉得,她才是他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