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威已经年过四十,比沈雁书大了不少,他这句“沈兄”,还真是让沈雁书有些生理不适。
沈雁书自上任大理寺卿,与朝中任何人都刻意保持距离,没有与谁来往亲密过。
他昨夜愿意赴左威的邀约,是想借机找出左威的罪行证据。
如今,沈雁书已确定左威在私宅里囚禁女子,强迫她们与朝中官员发生关系,为自身获取利益。
像左威这样的人,即便是死一万次也罪有应得。
沈雁书淡淡而笑,也学着左威的作风,同他称兄道弟。
“左兄这栋宅子,还真是风水宝地。”
左威拍了拍沈雁书的肩膀,道:“沈兄既然喜欢,往后可得多来啊。”
左威在官场浸淫多年,可谓是长袖善舞、处处逢缘。
楚琼权倾朝野的那几年,左威便巴结着楚琼,楚琼一旦倒台,他立马投靠皇帝,接手了锦衣卫。
而今他又得知楚琼还活着的消息,便想两头讨好,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但俗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左威一直屈居人下,未必没有篡权夺位的心思,野心一旦被撩拨出来,就会迅速蓬勃生长,占据他的躯体,他也想试试万人之上是什么滋味。
于是,他借权色交易来建立在朝中的关系网,先假意将这些人邀请至府中,再寻个由头将他们灌醉。
一夜过去,识相的人自然能活着离开这栋宅子。
不识相的呢,就给他们冠上强迫民女的罪名,锦衣卫有先斩后奏之权,可以当下处决。
尤其是像沈雁书这种风评良好之人,他若是有了污点,还怎么自诩清廉呢?
左威皮笑肉不笑,说:“沈兄,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沈雁书:“不必麻烦了。”
寒暄几句后,沈雁书转身离开。
左威心里还是有几分怀疑,对身后站着的少年说。
“宁安,你去跟着他。”
“是。”
宁安从后面走了过去,少年一身暗红色锦衣,脚蹬黑色鹿皮靴,腰间斜跨一把锋利的绣春刀,身姿挺拔,眉眼中颇有些桀骜不驯。
左威看着宁安的背影离去,这小子是他一眼就挑中了的,所幸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就让人人闻风丧胆。
试问如今的京城,谁没听过十四千户宁安的名字呢?
最重要的是,这个少年还很年轻。
左威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锦衣卫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
沈雁书已经离开了那栋宅子,他坐在马车里,猜到左威会让人跟着他。
如果沈雁书直接进宫面圣,左威肯定认为他要弹劾自己,派来的人会直接拦杀他。
可他若拖延不去,许清凝在那里多留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
他不能拿她来冒险。
李东驾着马车,眼看着到了分叉路口。
他问沈雁书:“大人,我们去哪里?”
沈云卿脱了自己的外袍,交于一个身形与自己差不多的随从,他则换上奴仆服饰,从马车下来。
“李东,你继续往沈府方向走。”
李东:“大人,那你是要去哪里?”
沈雁书转眸看向人潮汹涌的前路,眼里透着坚定不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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