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萧屿把那堆奏折放许清凝怀里,“不给薪水,苦力罢工了,陛下自己干吧。”
许清凝满脸沮丧,这奏折怎么都看不完似的,今天看完了还有明天的,她感觉自己被这个皇位给压榨了。
许清凝看了几本后,发现每天都是差不多的事,也不知他们这群人哪里来这么多事吵吵。
“唉,我还真是完美继承了我父皇的优点,只想纵情声色,不想操劳国事。”
她趴在萧屿身上,任性地说:“好累啊,我不想当皇帝了。”
萧屿将她又撑起来:“你自己抢来的位置,这么快就腻了吗?阿凝还真是喜新厌旧。”
许清凝:“怎么办呢?我只想当个昏君。”
萧屿提醒她:“当昏君是要亡国的。”
许清凝:“你以为昏君不知道这点吗?”
她正想说亡了就亡了吧,但很快想到一个问题,要是真亡国了,他们会怎么办?
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她这么大的美人将军,会不会被别人占有?
一想到这里,许清凝心里就酸酸涩涩的。
要不,她还是立志做个明君吧。
萧屿见许清凝的眼神忽明忽暗,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悲伤的。
“你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许清凝:“我最近读了很多史书,那些亡国之君的下场没有一个是好的,尤其是他们的宠妃,还会被各路人马抓去蹂躏,太惨了。”
她看着萧屿的脸,仿佛能预想到那个画面,神色也变得悲戚无比。
萧屿:“……”
他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呢?
单是想想那个后果,许清凝已经感觉到了压力。
“所以,我还是做个明君吧,你别再诱惑朕了。”
她随意抽出一本折子来翻开,映入眼帘的字迹很是熟悉,清雅端正。
再仔细看,下面还真有沈雁书的署名。
天牢决裂后,许清凝和沈雁书没有再单独见面。
如今看到他的字,她心中不禁萌生出细细绵绵的刺痛。
萧屿见她对着那封奏折发呆了很久,一动不动。
“怎么了?”
许清凝合上了,“他要离开。”
“他?”
萧屿从许清凝的眼神里猜出了是何人,他接过这份奏折看完了。
江南突发洪水,沿岸的堤坝被冲垮了,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危在旦夕。沈雁书在此刻毛遂自荐,愿去前线修堤筑坝、救济灾民。
自许清凝认识沈雁书,就没在他身上发现过半点私欲。
他不近女色,也不在乎权财地位,活得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圣人。
在所有人沉浸在声色犬马的时候,只有沈雁书在关注黎民百姓的灾难,并要与之共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可是许清凝知道,今年的水患会死很多人,前世也死了很多个赈灾官。
人力在天灾面前,渺小得近乎残忍。
许清凝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复杂,“沈大人啊,是真的想为民捐躯。”
萧屿在脑海里回想那人的样子,竟然是当初在鬼面城,沈雁书义无反顾去救那十余名女子的背影。
单薄瘦削,却异常坚韧。
他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位真君子。
“阿凝,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