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挂了电话,很快奔行到此处。他对于昔日战友挺信任的,跑上前分别给三人熊抱,交流了片刻,老蒋摇动手臂道:“凌宇,把人散了吧。”
“老雕,你们先回D.I.E,转告周队、江队,撤防。”我站起身,待七位武警离开,我行到路中间,好奇的道:“你们这次来中国是?”
“探望下大胡子。”撒旦闭拢了蝴蝶刀,他左右手揽住背后两位年轻的壮汉道:“这是大胡子的俩儿子,夏佐和马特,才满十八岁。三天前我们奔赴你们国家的东北,在大胡子墓前举行了成人礼。原本打算立即返回欧洲的,但是好不容易来一次,不看看蒋,难免有遗憾的。这把AK和狙击枪,不是真枪,玩具而已,是大胡子多年前送儿子的。”
我没好气的道:“那你们不打个电话提前通知下。”
“拿毛打?”黑猫冲老蒋胸口友好的捶了拳,他脏辫甩动的道:“蒋的是空号,换了不知道多久了,我们想直接来你们工作的地方,恰好发现蒋开着车往东边走,然后想开个玩笑,跟踪了半天,我授意俩侄子拿枪在窗外晃动唬唬蒋,想瞧瞧他的警惕性有减退没。结果玩大了,差点引火**……”
“娘的,这死猫吓老子一跳!”老蒋鄙夷的道。
撒旦和大胡子的俩儿子嘀咕了几句英文,大概意思是:“这是蒋,来的时候怎么教你们的?他是土豪,要见面礼啊!”
“蒋……叔叔,好。”夏佐拗口的道。
马特有些不适应的道:“叔叔。”
“大胡子的死……”老蒋深深地冲两位口生鞠了一躬,歉疚的道:“我感到深深的歉意。”
撒旦甩起蝴蝶刀抵住老蒋的嘴巴,“讲这些不开心的干嘛?华夏人真讨厌。”表现的虽然无所谓,他眼中却充满伤感。
秃狗不通汉语,莫名其妙的望着我们。
“老蒋,你今晚和他们好好聚聚,实在不行,批你几天休假。”我通情达理的道。
“No、No!听说蒋有栋大别墅?”撒旦露出期待的神色,他毫不客气的说:“我们兄弟早已退出佣兵界了,不如赖在蒋家,玩够了再走。”
我斩钉截铁的道:“前提,不准惹是生非。”
“亲爱的凌,放心,我们很乖的。”黑猫侧头望了眼黑色轿车,他心疼的道:“租来的,得赔不少钱。”
“少装穷。”老蒋抬手拉住对方脏辫,他憨笑的道:“稍微一等,我这就开车接你们。”
“林慕夏今晚我送回家好了。”
和老蒋一边说,我们一边并肩返回了D.I.E。老蒋提前驾驶军用越野离开,林慕夏听我说完了事情原委,她吁了口气道:“我之前还纳闷呢,什么人敢持枪跟踪D.I.E的警察,原来是虚惊一场,没事就好。”
我返回休息室,告诉两名武警最多一个小时回来接班,然后我开着保时捷送林慕夏回家,车内寂静的可怕,仅有彼此的呼吸声。到了小区门口,她淡淡的道了句谢谢,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我失神的叹息道:“水火互克情劫……该死的命理。”
接下来,我绕了个远来到三清街道的半仙铺子,似乎没熄灯。停好车,我敲动木门道:“老断,老断,开门。”
“凌哥哥?”
小钉子扒在门缝看清了访客,他抽掉门闩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嗯。”我环视了一圈没望见断命老人,疑惑的道:“你家师父呢?”
“给人接到家中去开碗了。”小钉子吹气的道:“师父再不回来我要睡着啦。”
他刚说完,铺子前的街道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我扭头观望,是一辆迈巴赫,这时,断命老人推开车门,他点动拄拐杖朝车主道:“老朽到家了,贺先生,这么晚就不请你喝茶了,恕我有所怠慢。”
“没事没事,您卜的吉卦足够旺我三代,谢您还来不及呢。”迈巴赫车主笑呵呵的将车子调头,驶出了三清街。
断命老人往铺子走的时候,他自嘲道:“唉,老朽占卜数十年有余,第一次说假话,于心不忍那!”
“老断,你开始忽悠人了?”我突然出声,吓得他好悬栽倒在地,墨镜也歪掉了,我调侃的道:“这次终于被我抓到把柄了吧?”
“凌凌,你何时来的?”断命老人伸出手摸了摸的脸,他诧异的道:“你的命之本源,有不详的兆头,桃树所结的两只桃子即将熟透,缠于你身的两团阴煞之物似乎多次试图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