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老狐狸的突然变卦搞得一愣,想不通他观点为毛转变的如此快?
裴奚贞凝视着视频道:“仔细的回顾下,我们在东街路段监控中奔波儿灞的走路架势。再瞧瞧视频中的奔波儿灞,是一模一样的。一个人走路的样子根深蒂固,如果不是刻意的长期改变,很难走的如此自然。凭此细节,便能确定奔波儿灞与刁田七是两个人。”
“意思是说,刁田七凶多吉少吗?”我眼皮一紧,叹息的说:“真可怜的方家、刁家,现在均已灭门。”
裴奚贞掏出打火机,咔嚓点燃根烟,“没见到刁田七的尸体,别提前在心里判她死刑。”
“我们又没有刁田七的行踪,就算现在没死,却逃不过奔波儿灞的嫁祸之意。”我摊开双手,无奈的道:“救不回来的。”
裴奚贞意味深长的说:“如果能完全撬开西门望东的嘴巴就好了,不过概率几乎为零。”
“他宁可死也不供出同伙,由此可见,双方感情极好。”我整理着方才的审讯记录。
蒋天赐注视着我写的字迹,他憨乎乎的插了句,“未必。”
“哦?”裴奚贞差点被烟呛死,急忙咳了两下,他惊讶的道:“老蒋你不一样的见解?”
蒋天赐探出粗大的拇指,戳向我记的某段文字,“西门望东说绣花鞋所监听的动静,奔波儿灞和耶梦均能听到。西门望东虽然拒绝道明同伙的身份,却在言语间无意的传达了一个意思,他没地位,奔波儿灞与耶梦有交集。况且就算奔波儿灞想杀别人,也没跟西门望东说。可以预见,双方感情一般,顶多只是合作关系,说句不好听的,助攻、跟班,没有抢人头的资格,二人没达到以命相交的程度。因此,我觉得,西门望东之所以交代了一切却唯独隐瞒奔波儿灞,并非出于道义,而始于他病房中的那句话……”
我和裴奚贞异口同声道:“哪句?”
“西门望东本来想以死明志的,却得知昏迷时发生了狙杀事件,他不表忠心了,但也不可能对咱们警方言听计从,因为四大喰种对其造成了永久的伤痕,是多少多少绣花鞋也弥补不来的。”蒋天赐憨呆的吐了吐舌头,他笑道:“大概是这意思,原话是你们事后讲的,我忘了。”
“我懂了!”
我听完恍然大悟,惊疑不定的说:“老蒋,你的意思是西门望东故意不说出奔波儿灞的身份,是想瞧警方无可奈何犯难,来平衡他的心?”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裴奚贞脸上浮现出一抹涩笑,他鄙夷的道:“西门望东打得一手好算盘,不仅到了警方庇护,让想狙杀他的人无计可施,又能让警方破不了案,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箭双雕!”
“人心叵测,妈的,我和头儿分析了一天,脑浆快干了,已经绕入了西门望东的思维陷阱。”我站起身,唏嘘不已的说:“头儿,咱现在去拆穿西门望东?”
“不急,且先让他自作聪明,我们扮猪就好,沉住气,难得糊涂,呵呵……”裴奚贞攥紧阴阳伞,他老谋深算的说:“看来西门望东所说的一切与真相**不离十,如此才能把咱们成功的利用,若真的算起来,咱也是受益方。”
“好吧。”
我有点不甘心,但老狐狸发话了,只好装作不知情。我拿手机拨通了宁疏影的号码,询问林慕夏的情况,他说了句“老姐睡觉呢。”便挂断了电话,唉,和我预想的一样,碰了一鼻子灰。这时,裴奚贞把整理好的记录封入牛皮袋,他吩咐的道:“小宇,把院子里的绣花鞋捡起来,和我去一趟市局的技术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