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退学出去。”月觅瞥了眼少年。
这郭朝可真是个事情怪多的人,早上刚刚才闹了那么一场笑话,现在又来抬杠。
“可是我们要是休息的不好,上实操课的时候要怎么办?”郭朝跟着反驳道。
“是啊,我们睡不好可要怎么办?”
“就是。”
其他学生都跟着附和道。
就连穆浅都不由扶额,这郭朝真的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第一堂课就敢和先生对上,枪打出头鸟这句话没听过啊。
而且坐在台上的那男人,可不是个心胸宽广的。
迟肆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盏茶,丝毫没有理会下面这争论的样子。
“今日第一课,既然已经起了争论,那你们就来争论争论,晨起上课到底是对还是错?”
正在看热闹的穆浅听了这话猛的抬头,这问题丢出来的未免太草率了点吧。
“迟先生?”莫小棋诧异的开口。
第一堂课的问题,就这么肤浅的?
人家别的先生一上课都丢出来什么仁啊礼啊的,深奥难懂的问题让学生信服。
怎么迟肆的画风这么不同。
“既然先生问了,你们就起来答一答吧。”月觅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原本刚才还喧闹的学生这会儿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这问题,是在问五岁的小孩吗。
付尘翎坐在第一桌,倒是十分认真的起身行礼,“修灵之人原本就是以时间和天赋比拼,如果一整天浑浑噩噩只顾睡眠,也不用来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了。”
以付尘翎这样的性格,能修成今日这样的灵阶,肯定依靠的不光只有付家的血脉,还有自己的努力。
他这样的人最看不惯的就是纨绔子弟。
郭朝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依靠家世,永远不可能入引诀院。
“我们来到这里原本就是为了增长本领,如果自己不努力,任是哪位名师都帮不了我们。”叶玄歌附和一声。
“的确是这么个理,如果成天想着贪图享乐,还不如回去躺着当让人伺候的大少爷去。”南暮随着冷哼一声。
穆浅听着这几人的话赞同的点头,这几个平时看着就和郭朝不是一类人。
如果只是贪图享受的话,也不会能练成今天的灵阶。
“说的不错。”迟肆放下茶杯。
郭朝听着前面几人的话,虽然不情不愿,可他也不能不承认人家说的都是对的。
“你呢。”迟肆看向郭朝。
“他们说的对,但是也要顾及到我们的习惯,这么冷不丁的忽然就起的那么早,身体吃不消怎么办。”郭朝狡辩的说了句。
洛枝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还吃不消,早起上课又不是让他生孩子,能怎么吃不消。”
这郭朝真是让人无语。
“这么说,你也觉得早起是对的。”迟肆看向对面的人。
郭朝无奈点头,是对的,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认不是。
“那就好。”
穆浅看着上方端坐的男人一脸的云淡风轻,她揉了揉鼻子,这郭朝惨了。
“既然你认为是对的,那就抄写五十遍师论明天早上交给我。”
郭朝瞪大眼睛,差点没拍案而起,被身边的李屹明给按住了。
“是先生说的,我们来论一论早起这个问题,可没说要有惩罚。”李屹明帮腔道。
“先生这样未免有些不妥。”
迟肆手中的盖碗盖上,“第一课,明是非对错,有错自然当罚,尊师重道这是你们要学的第一课。”
穆浅看向郭朝,这傻小子要是咬死说这是不对的,也就不用被这迟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碾压了。
明知是错,还要说这样的话,摆明了是没有尊重师长,课堂上不敬师长,罚他也罚的公道坦然。
“已知是错还如此强词夺理,罚你抄书,是让你知道规矩,你可认罚?”迟肆看向郭朝。
李屹明低声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提醒,“认了这个怂,那可是迟肆。”
能够掌控整个迟家的人,哪怕不会灵力,也不是普通人。
况且引诀院放在首位的规矩,便是敬重师长。
他们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郭朝咬牙切齿的应下来,“我认罚。”
穆浅笑着摇头,郭朝这是被杀鸡儆猴了,这群世家子弟可不是什么懂规矩的,娇生惯养的孩子,身上总是毛病多。
第一堂课如果他就压不下来,以后怎么上课。
她还蛮庆幸的,这人要是被惹急了,一个阵法灭了他们这可就没得玩了。
好在这人不是个残暴的。
“为期一个月,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迟肆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眼下面幸灾乐祸的穆浅。
她倒是玩的挺开心的。
一直到下课的时候,郭朝整个人都还是有些懵。
看着学生陆陆续续的离开,月觅和莫小棋相视一笑。
“浅浅,我们要回去了。”洛枝叫了声。
穆浅看着耷拉着脑袋坐在书案前的人,她弯腰凑过去看了眼。
“需不需要帮忙?”
郭朝抬眸看着她,“你想帮我抄书?”
这人有这么好心。
穆浅笑着摇头,将手里的笔递了过去,“你拿这个,你的笔肯定抄了没几遍就坏了,给你只备用的。”
郭朝差点没气吐血了。
“去吃饭吧。”洛枝搂着穆浅离开。
慕恋站在曲昭然的身边,轻轻的笑了声。
“云家来的先生,又是照看浅浅的,她看上去挺开心啊。”
有云家的名声在,迟肆又是云老先生钦点的穆浅师傅。
这所有的学生里,只有穆浅上课的时候状态是最舒服的。
“她还真是挺轻松啊。”
叶玄歌和付尘翎并排站在廊下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
“有云家的姓氏,她可以过的很舒服。”
这样的出身,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她也算是投了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