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润坚毅如花岗岩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坚定。
“可是我不能不死!不死就会连累姨母!她是这世间上除了你以外,唯一爱我的人,我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未央惊诧万分:“您说什么?”
敖润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小木屋中缓缓响起:“你还没想到吗?这群黑衣武士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了我,又不杀我,分明是别有所图!试想这世上除了姨母,还有谁记得我这个垂死之人?想必是有人要用我的性命胁迫她,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到这,敖润的眼睛中闪过决然的光芒。
“我绝对不能让姨母受到威胁!我必须死!”
“不!”未央惊恐地用双手将敖润的手按在地上。
“如果您有什么不测,董芳仪她不会独自活在世上的!”
敖润一愣,慢慢地,脸上痛苦的表情更加深刻,不停地用头撞着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不连累她老人家!”
未央握住敖润的胳膊:“爷,您先别急!咱们先等等,也许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救我们?”敖润鼻子里哼出一丝不屑:“谁还会在意我这个废人呢?”
未央痛心地道:“爷,别这么说,我。”
话音未落,一声极低极细地闷响打断两人的对话,一道殷红的鲜血污了白色的窗纸。
“爷!”未央惊呼一声,早已被敖润揽在怀中,机警地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扉上。
吱呀一声,门无风自开。
一名青衣人静立在门口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得他银色面具上的昆仑奴表情越发狰狞,嗓音沙哑如同吞了红炭:“我家主子要见五皇子。”
敖润心中一凛,目光锐利如鹰:“你家主子是何人?”
“五皇子见过便知!”
青衣人不容分说地拿出一件黑色的斗篷递给未央。
未央先是一怔,随即明白,敖润不能见光,这黑色的斗篷正是给他用的。
敖润狐疑地打量着青衣人,最后缓缓开口:“我跟你们去。”
青衣人一拱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敖润张开双臂,未央忙替他穿好斗篷,主仆二人出了门。
山风呼啸、冷月如水。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刺鼻的血腥味儿熏得未央直欲作呕。
久历风波的敖润看到地上枕藉的尸体也是暗暗心惊:究竟是谁有这样的力量,竟能不动声色地杀死这么多一流的暗卫,更重要的是,他们死前居然没有发出一声!
院门口停着一辆普通的青布马车,敖润与未央先后踩着脚蹬坐进车中。
让两人再次大吃一惊的是,车内的陈设完全不同于车外的简朴,而是十分奢华舒适。
宽敞的座位上铺着大红色绣牡丹的坐垫,连靠枕都是丝缎的料子,里面塞着上好的棉絮,倚着舒适又温暖。车窗下的小几上还留有一套青瓷茶具,未央俯下身细心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里面泡着的居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且茶水还是热的!
敖润接过未央的茶,轻轻呷了一口,打量着车两边轩窗上厚厚的帘子。
未央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来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呢。”
敖润微微一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未央朝车窗一指:“您瞧,他们为防月光照进来弄伤了您,还特意加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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