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默默咽了口口水。
邢域将这些东西摆好,又推到一边。拿出了一盏琉璃盏,将里面的线香点燃,香雾袅袅,只是在暗淡的地牢里毫无氛围。
邢域满意地用手拨弄了一下升起的香,生活就是要有仪式感!
那么现在要宠幸哪个刑具呢?
天目眼睁睁地看着他拿起了砍刀,砍刀? !!!
他要干什么!!!
邢域看了会手里的砍刀,不太满意,又拿起了斧头。
天目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不会吧……
斧头再一次被放下,邢域拿起一把薄薄的小刀,没看错的话那似乎是用来骟兽的工具。
天目顿感脐下三寸一凉。
邢域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就这个了。”
天目的心跳在嗓子眼,仿佛身上的血全部冲到头上,他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邢域走上前去,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嗯……毫无反应,确实昏过去了。
他从台子上把琉璃盏取下来,熄灭了盏里的香。
看来这香还挺管用,下次多搞点。
他抬起头看着墙上的留影石,走过去将角度调整了一下,嗯,这个角度正好可以把两人录进去。
玄天宗哪怕审讯也是讲究的,全程必须记录,以保证有迹可循,追溯有源。
邢域拉了个椅子坐在天目面前,他周身开始散发一股奇怪的雾气,瞬间将两人笼罩在内。
等天目再醒来,已然是处决那日。
被执法长老们押解出来时,天目还有些懵,他仿佛做了一场大梦。
烈日高悬苍穹之上,天目被锁链捆在行罚柱上,被烈阳炙烤着。
天目此时没有灵力护体,出了一身汗。
吕奉贤等人出现在阶梯之上,俯瞰着即将行刑的天目,他们心里也不舒服,如果可以的话,谁想处决自己的师弟呢?
只是他手里的无辜人命太多,他若是安然无恙就是对人命的践踏,就是对良知的背叛。
“今玄天宗原峰主天目豢养厉鬼伤人性命,师德不端残害弟子……”
“慢着!”天目不甘地喊道,打断了吕奉贤的判词。
“你凭什么为我定罪!在戒律堂你们可没有审问出来什么!”
台下弟子面面相觑。
“天目真人怎么想的?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想翻盘?”
“那些疯了的弟子不就是证据吗?而且上次他自己也默认了啊。”
“要我说就该劈死他,坏透了这人。那些弟子不是被妖兽魔修毁了,而是被自己师尊毁了。真坏透了!”
靖吾挑眉,高声道:“你是觉得哪里不符合实际?哪一段冤枉你了,尽管提出来。”
“我并未认罪,我不服!”天目梗着脖子费力抬起头,看着站在高台上的吕奉贤等人。
他们永远都站这么高,永远。每次他都要仰望他们,即便自己费心追赶也无济于事。
真恨啊……
阳光灼烧着他,让他浑身发烫。
可是他又感觉有些冷,从心底升起来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