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安静的坐在悬磁轨道上。
楚封瓷张口欲说点什么,被陆慈唐冷静的拒绝了:“不用。”
楚封瓷坐回去,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陆慈唐,默默不言。
陆慈唐虽知他看不见,却由衷从内心升腾而起欺负小孩的负罪感,他心里暗骂:荆商你个没有行医执照的混球还治病救兽,现在人家对你的医术根本不信任!
“……陆前辈。”楚封瓷揉了揉小羊,不再看陆慈唐了。那语气中没什么请求之意,却无端让人觉得落寞。
“好吧。”最后还是陆慈唐妥协了,眼含无奈:“我那位朋友家,有私人医生,让他帮忙检查就好了。”
楚封瓷这才露出含蓄的笑容,面颊上似乎有一个极浅的酒窝,一绽便没了。
——其实他根本就忘记前辈朋友的事了,这才想起来要去别人家借住==
总之是陆前辈介绍的朋友,大概很靠谱吧。(荆商:……)
依照陆前辈所说,他的那位朋友姓秦,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圈了块地,过着夜夜笙歌土财主的生活。
楚封瓷觉得这形容有几分怪异,不过等真正来到那位秦兄所处的庄园时,才真觉得是土财主了。
悬磁轨在这里并不通行,在交通高度发达的未来似乎很不可能——然而陆慈唐一脸平淡的说道:“前面就是他家的地盘了,走过那一片长青柏林,就是他家的别墅区。”
楚封瓷默。
他一声不吭的跟在陆慈唐身后。鞋子踩断枝桠,压在黄色的枯叶上,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那落叶顺着叶脉化成粉末,时而夹杂着几声虫鸣。
陆慈唐折了枝树枝,放到楚封瓷手里,手揣兜里迈着大长腿往前走,嘴里还衔了枝草杆,含糊的说:“跟着。”
楚封瓷点头,待走过了那漫长的路程。脚上的酸乏也越发明显,深一步浅一步的踏入泥泞里,有时还会不经意踩进小水潭,溅起银色的水花。
——面貌精致的少年脸上没有一丝不适,犹如天生高贵的国王走在登上皇位的昂贵红毯上,等水花溅起的声音越发频繁了,他才不动声色的问到。
“陆前辈,怎么你没有踩进水潭里。”
“噗。”面前人的肩膀微微颤抖,憋住了笑声,陆慈唐答道:“大概我腿长?”
楚封瓷:“原来如此。”
树荫落在楚封瓷脸上,显得那人眉眼弯弯,分外好看。
“从具体身高上,倒是推测不出来呢。”
陆慈唐:“……”
接下来的路程,楚封瓷走得分外平坦,哪怕有泥坑水洼,也听着前面脚步的间隔,从容的跨过去了。
再一来,大约是出了长青柏林。楚封瓷眨了眨眼,心道这里的茶味好闻,教人一松快,醒神解乏:“这里种了茶树?”
陆慈唐点头:“茶树里还间着几亩茶田……你闻得出来?”
楚封瓷点头:“有许多,早春、生黄翎毛、阳羡、双上绿芽……像是都种了些。只是这些茶树各自所需环境季节皆不同,这里长得倒盛。”
陆慈唐不懂这些,只懒洋洋答道:“是呀,也就他有这么多心思伺候这些茶树了。”
此时夕日已沉,夜色已深。皎洁的明月升起来照在两人身上,小道比白日晦暗了些。
陆慈唐眼力好,不在乎。
楚封瓷看不见,更不在乎。
不过陆慈唐正是因为眼力好,远远就看到一人站在门口迎接。
那人脊梁笔直,正如松柏之姿。原本是低着头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听见了来客的脚步,他抬起眼睛,面容俊美非凡,在月光下显得惊人的美貌与……正直。
就是那种不偏不倚,犹如浊世清风的正直。
陆慈唐下意识抬头看了看月色——哎呀呀,不曾注意到已经这么晚了,这人最讨厌失约之人了。
秦淮下只看了陆慈唐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楚封瓷,然而不论哪一点,都和夙日思念的那人不符。
于是他恼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寒意:“陆慈唐,你说带朋友来见我,就是这个人?”
陆慈唐眨了眨眼,显得分外无辜:“就是呀,不带他,还能带某位复姓人士,单名一个禹字的人,来见你不成?”
秦淮下看着陆慈唐的目光,已经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陆慈唐接着说:“他对你可是避之唯恐不及——”
“不想现在跋山涉水的滚回去,你就最好别说话。”秦淮下看着陆慈唐,语气极为不妙。
陆慈唐说:“楚楚。”
楚封瓷手上还帮忙拿着陆慈唐外带的苦瓜汁。他们事先也未说过,不过楚封瓷突然福至心灵,明白自己那句“用来败火苦瓜汁更好”一语成谶,连忙三步走上去,对着秦淮下递出了那杯苦瓜汁:“前辈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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