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精神:“我带你去找队长解开。”
“好。”都已经答应完了,楚封瓷才觉得有些不对,低声问道:“……为什么不找第五?”
乐正禹磨牙,唇角却是往上挑着,看起来是个有些诡异的笑容:“连你都守不住,要第五何用,我们还是私奔吧,第五涉远不敢追杀我到兵团总部。”
楚封瓷:“……=口=”
等等,这剧情走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现在不应该是合力压倒敌人的时机吗?
乐正禹这句话半真半假,他也是被那张婚礼请柬打击的魂不守舍,连着追查乐正重的效率都受到了影响,今日才逮到行迹,顺便还救下了被劫持的楚封瓷——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
本来就觉得楚楚成婚的年龄实在是太早了,既然第五涉远自己守不住,这也就不算劫亲啦。
乐正禹喜滋滋的催眠自己。
正准备将楚封瓷带走,却突然有凌冽杀意传来,所踏的空间处全都扭曲崩塌,逾千吨的重量能轻易将人碾碎。
乐正禹身形移动,抱着楚封瓷落在别的站立点,接踵而来的袭击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在交锋数个回合后,手臂终是被划出浅浅一道血痕,一点鲜红落在地上。
攻击略停。
乐正禹眼睛极亮,战意被调动至最高点:“是个对手。”
那人的身影这才显出形来,是个极年轻的男人,五官看不出什么出挑处,只静静站立,身后杀意四起。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乐正禹身上,焦点里一直都倒映出那个青色长袍,黑发如瀑的身影。
乐正禹嘴角微抽,撇过头去。
……妈蛋他还以为是第五涉远来找他麻烦了。
那人显然没有因为乐正禹的评价高兴起来,转身对着被打趴下的两人说,轻飘飘道:“废物。”
殷昧和乐正重冷汗直流,咬着牙不发出一声声响。
乐正禹便不太高兴了,你在我面前骂我弟弟是废物,看我不把你腿打断。
骂完那两个字,来人转向楚封瓷,语气又是很温和的了,甚至还带着几分诱哄:“楚楚,回来吧,我不会怪你的。”
楚封瓷:“……”
神经病啊。
楚封瓷看他一眼,果然是自己的那位“救命恩人”,连搭理不想搭理,直接闭上了眼睛。
那人目光倏地冷下来:“你都想起来了?”
他向前轻轻踏一步,简直像是患了某种焦躁症的患者:“你还记不记得我,在这之前,我们见过,”脸颊微微抽搐,那人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表情,仿佛是某个一无所有的人在哀悼些什么:“我叫齐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为了你,你感不感动?”
乐正禹简直被雷得腿都软了,心想哪来的神经病患者,武力值还高,和这种人交了几招还没把他打趴下简直是造孽啊。
楚封瓷向来是个薄情寡性的人,齐天这个名字在他脑中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但他又怎么会是那种照顾考虑他人想法的小可爱,睁开眼睛,定定看了齐天一眼,然后皱着眉似乎是在回想的样子,却只留下毫无情绪起伏的回应:“这个名字倒是挺大众的,或许曾经听过吧。”
不是讽刺胜似讽刺。
简直别提有多狠了——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今后再见也不过是个陌生人。
乐正禹在旁边跟着冷笑一声。
齐天怔住了,看着青色袍子的美人,半眯着眼,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仿佛离自己很远很远。
那是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
齐天脸上光滑平整的皮肤开始蔓延起黑气,将原本正常的肤色一点点染成深黑,他步步向前走着,全身上下发出诡异的“咯吱”响声,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增大身形,像是某种逐渐苏醒的怪物。
背部破开,在肌肉的蠕动下,两只巨大的骨翼张出,遮天蔽日。
乐正禹怔了怔,脸色严肃起来。怪不得这人身上没有关于魔族的臭味,却让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来是魔族里的皇者,不论是那巨大的骨翼,还是扑面而来的腥气都鲜明显示着这一点——
早知道就先逃了。
乐正禹皱着眉想。
和这种魔族硬肛本来就是难事,何况旁边还有无法动弹的楚楚和自己的倒霉弟弟。
心念一转,战斗本能已为乐正禹规划好最佳的行动道路。
只是之前那遮天蔽日的黑暗果然不是错觉,四周草木皆尽消失,旁边化为虚无,而那无尽的黑暗还在延伸着,即便乐正禹尽力奔逃,却也始终达不到那光明处。
他的声音还是一派轻松,对着楚封瓷说道:“楚楚,这下有些棘手了,我们被困在魔域了。”
“嗯。”楚封瓷轻轻应了一声,那里面安抚的意味让乐正禹焦躁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何须惧战。
齐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危险无处不在的蛰伏在暗处,而楚封瓷和乐正禹正是那围墙中的困兽。
“你逃的掉吗?”
乐正禹朗笑一声:“我何须逃。”
他放下楚封瓷,用一半的精神力编织防御罩,确保能让楚封瓷在这黑暗之中安然无恙,然后用安抚的声音道:“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转身便扎进黑暗之中。
这是属于高手的对决。
虽然乐正禹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能让他认真起来的战斗,又怎么可能像是口中说的那般轻松——
只要等他回来就好了。
对不起啊,乐正前辈,我向来不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黑发少年在防御罩中,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楚封瓷的手微微颤动,极艰难的活动了一下手指,像是久卧病床的病人,终于从漫长的昏厥中恢复了意识。
乐正禹当时用虚操术帮他化解了一部分虚操封印,但只是微乎其微的一小点,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楚封瓷也是个虚操师,这点缺口就像千里堤坝上松动了一小块石子,洪水倾泻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黑暗中,楚封瓷黑色的眸子泛着奇异的光泽。他低头细细打量自己的身体,胸膛心脏处,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封印符文。
用精神力不断重刷经脉,符文上鲜红的图纹开始淡去,最后只剩一个模糊的印子。
楚封瓷脸色有些苍白,口中满是血腥锈味。但是身体被束缚的沉重感减轻不少,他终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目光落在虚空的黑暗中。
无声无息,像是漂泊无根的鬼魂。
活动了一下四肢,手腕上的虚操器严阵以待着,但这样的身体状态在高强度战斗中根本无法派上用场——
楚封瓷正苦恼,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那件青色长衫华美无匹,实则有着暗袋,用来楚封瓷在紧张时摸出几颗糖吃。
但这次带的却不是糖。
透明色的方状物体,包裹着一枝颜色新鲜的绿芽,散发着甜香的气息。
那是陆慈唐拿给楚封瓷,让他在危机时刻用的“药”,可以暂时隔绝所有虚操术对他的作用和影响。
现在就是危机时刻了。
楚封瓷取出三颗“方糖”,含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