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对桃月楼这类风月场所管的十分的严,楼内大部分女子都是因为犯了罪,被罚到桃月楼做妓子,若是因为被家人连累的,则可以在桃月楼中卖艺自赎己身,或是被人赎身娶回家做妾室。
只有罪大恶极之人,才会不允许赎身,
而此等场所对楼内的女子看管的本就十分严,像程艳这样被人明令表明了不允许她赎身的,就更难从楼内离开了。
这都是程艳自己的自作自受,程芜也不会认为郡守有什么错。
此刻,程芜自己也在向皇帝写信。
作为郡守的妾室,程艳能如此的猖狂,郡守自然也有错。
程芜不打算自己处置,但还是觉得,他需要受到惩罚。
大丈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眼下还只是郡守,若是日后他再往上走,辽国岂不是要乱套了。
皇帝自己的官员,就让他自己来管吧。
次日一早,郡守又亲自带了人到酒楼来,向程芜赔礼。
还带上了好些礼物,不过这时程芜已经带着给景和先生的礼物,到了归河上游,景和先生的屋外等着了。
郡守送来的赔礼,掌柜的也不敢替程芜收下。
郡守只好又把带来的赔礼重新搬回家中,准备等程芜回到酒楼了,再来一次。
程芜跟随景和先生家的下人来到了花园之中。
景和先生正坐在树下烹茶。
身着一身白色长衫,头发仅用一根发带束起,动作十分的潇洒。
他见到程芜也并未行礼,只道:“郡主请坐。”
程芜坐到景和先生的对面,接过景和先生递来的茶盏。
景和先生的屋子并不大,只有一进。
家中的仆人也只有方才那一位。
日子过的也十分简朴。
“江南的春色极美,郡主到了扬州,不知可曾去看过?”
景和先生继续摆弄着茶具,一抬手,一垂眸,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隐世高人的潇洒。
“还未曾仔细的逛过,不过打从滇州来,这一路倒也见到了不少的春色。江南春色,待事情办完了,我应当也会仔细的去感受一番。”
“那倒是,若有机会,郡主不妨泛舟于归河之上,顺着河流,好生感受一下江南的景色。”
程芜端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又缓缓说道:“那是自然,只是眼下,我还有许多事要做,也不能急于沉醉在美景之中。
云城,还有许多的百姓在等着我,带着好消息回去,只是不知,景和先生能否给在下一个早些完成任务的机会。”
“郡主的来意,在下早就知晓,只是早在当初隐居之时,在下就与仲怡那老头子有了约定,只要他不出世,那我也不会出世,请恕在下无法帮助郡主达成目的了。”
程芜这才知道,为何当初那么多想要请景和先生出世的人都失败了,离开之后也不曾将他们失败的原因传出。
没想到竟然与仲怡先生有关。
“在下知道了,若是我能劝得仲怡先生出世,不知您是否愿意同在下一起去云城,担任我云安书院的山长?”
景和先生浅笑着回答道:“这是自然。若仲怡出世,我必定也跟着郡主离开。”
景和先生虽一直在笑,但程芜却知道,他并非表面上看的那样好说话,对自己认定了的事情十分的坚定,因此,程芜已然知晓,今日请景和先生一事,很难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