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刘玄赞道:“是啊,赤眉军的部队朕没有好好把握,倒是可以将河北的兵力收入手中,等我有了足够的势力,再对付朱鮪、张卯、李铁他们不迟。”复又问:“可是,调兵遣将的事平时都是朱鮪在弄,估计他现在也在想着该派谁去河北才是?”
刘赐笑道:“如今绿林军和南阳豪强那些人,都是过上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河北路途遥远又兵荒马乱,他们自己的人只怕都是不愿吃那份苦的了。而且现在陛下定都之后,也尚未加封官职,他们都害怕自己一旦离开,就没有好处可捞了,所以更加不会愿意去河北了。”
刘玄一击掌,“不错!他们现在都是高官厚禄,哪里还想过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日子。河北十几支叛军,洛阳和长安这边要抵御赤眉,也不可能派出大军前去招安。这份危险和辛苦,他们自不会愿意去的。”复又凝视刘赐,道:“子琴,以你只见,朕该派何人出使河北?”
刘赐心中一喜,就等着他此问了,沉声道:“臣以为,可派出司隶校尉武信侯刘秀!”
刘玄一呆——万万料不到会是刘秀!他呐呐地道:“刘秀?当初朕可是杀了他的亲大哥啊!”
刘赐道:“杀刘演的事情是朱鮪、张卯、李铁所为,皇上也是逼不得已的。当初朱鮪他们还欲对武信侯痛下杀手,幸得陛下庇护,他才能保住性命,他心中自是能明辨是非的。而且陛下看刘秀来洛阳后也是将汉制的恢复和宫殿的修葺做得尽善尽美,可见他是一个有用之才!他和陛下一样同为汉室后人,由他出使河北,方能代表皇上。这样河北的势力就是同意招安,也是真心归顺陛下,而不是再次成为朱鮪他们牵制陛下的军力。”
刘玄想到刘秀的能力和他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胆小谨慎的样子,和绿林军那些人比起来,他倒是让自己放心许多。于是道:“好!朕就同意让刘秀出使河北!”转又担心地道:“就怕大司马他们不同意啊!”
刘赐道:“这个陛下不用担心,明日早朝先提出来,他们自不会愿意去的。臣今晚就和刘秀说好,让他到时自行请命,皇上准奏即可。”
刘玄应诺,心中却仍是隐隐不安——让刘秀去到底是对是错?还有即便是自己这个皇帝的意思,只怕朱鮪他们也不会轻易让步。
却说刘赐出了皇宫,直奔刘秀府中。刘秀一见他,还以为是亲戚间的随意拜访。可是刘赐却让他一起到偏厅说话,他才知道对方是找自己有正事。刘赐将赤眉军将领的离开和自己向刘玄推举他出使河北的事情简要说明,最后道:“现在皇上也是腹背受敌,文叔可愿意助皇上一臂之力?”
刘秀这些日子以来时刻也是受到朱鮪、张卯等人的威胁,刘玄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模糊不清,他早就想着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苦于没有办法。现在刘赐带着这样一个好消息找到自己,他岂有不愿之理?可是刘演的死让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因此笑道:“秀也愿意为陛下排忧,可是自我大哥刘秀反叛,皇上和大司马他们都不信任于我。当初来洛阳修葺宫殿恢复汉制,秀也是看着不用带兵,方敢胜任。现在代表陛下去河北招安,事关重大,秀实在不敢贸然前行。”
他这一番话,可进可退,刘赐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担忧,于是宽慰道:“我纵观刘氏一族中唯有文叔能担此大任,而且现在朱鮪、张卯他们虽然没有明确要害你,可他们始终是忌讳着你的。我提议你出使河北,不光是为了陛下,其实也是为着你,为着我欠伯升哥哥的一番情啊!”说着不禁潸然泪下;“当日我和刘嘉一起为着刘稷抗旨的事情,被朱鮪、张卯、李铁抓住,他们本来是要将我和刘嘉一并赐死的,幸而伯升哥哥前来救我们。而他自己却给这些人害死,他死后我和刘嘉也没有去吊祭,心中实在愧疚。而现在皇上很信任我,我既不能看着朱鮪他们一直摆布皇上,也不能看着他们害你,所以我要皇上同意你出使河北。你去了河北,不光是能帮了陛下,也是帮了你自己。你可要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啊!”
刘秀心中大震——原来刘赐是一直记着刘演的恩情的,他一直在想着帮自己。心中感慨无限,也落下泪来:“秀一定好好把握,不负了子琴哥哥一番心意!”
刘赐大喜,又向他叮嘱一番,适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