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不告诉你!”
“你才跟她见几面就有秘密了?”霍朗捞过司宁宁长辫子把玩,沉稳低哑的嗓音在一瞬间忽然变得有些贱兮兮的,“你给她东西,那是不是也有我的份?”
“有个鬼哦!”司宁宁没好气睨了霍朗一眼,无语的当场回怼,“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要?”
“是你给的,我什么都要。”
老男人骚起来没边没际,遛的都能把恋爱语录当常用语。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霍朗这么不要脸?
司宁宁气急羞了红脸,瞪了霍朗一眼,凶巴巴跺脚道:“没有!”
司宁宁绕过霍朗,埋头急速前冲。
身后霍朗见她两腮绯红,不觉揶揄一笑,嘴里念叨着“我不说了”,可几步跟上司宁宁身侧之后,他又忽然向司宁宁那边倾身,缱绻低哑地喊出了司宁宁的名字:
“司宁宁。”
“嗯?”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霍朗沉声许诺。
司宁宁紧绷着又羞又气的脸上,纤细弯月眉有一瞬间的舒展,傲娇反驳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司宁宁及时收住话语,颔首眼睑下垂,低“嗯”一声接受的同时,又默许了霍朗的许诺。
一大一小两只刚才因为赵宏兵出现而松开的手,在惬意静谧树影丛叠的小道之中交叠,再度牵在了一起。
霍朗按照赵宏兵的意思跟宴文姝沟通了一番,原以为宴文姝会按照期许再逗留几天,难料宴文姝一口回绝,并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大哥,等下次有机会了我再来吧,这回时间有点紧,除了跟县里那边的人交接以外,还有一点别的事……我爸有位朋友在这边,来前我爸嘱咐过我过去探望,现在距离返程没几天,我只能做出取舍先推了你这边。”
宴文姝说着手指蹭着鼻尖笑了起来,两眼打趣的上下扫视霍朗,“反正我也确定了你过得好,未来嫂子人也好,回去能跟霍奶奶和姥爷交差这就够了。”
霍朗见她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做小动作,一直严肃绷着的脸也渐渐缓和了下来,“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哥就不为难你了,不过走之前还有个事……”
霍朗微微侧头目光朝赵宏兵家的院门瞥去,那鬼祟的姑娘刚在还伏在门边小心张望,这会儿却跟提前得了信儿似的,躲得死死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漏出来。
霍朗好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往宴文姝那边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道:“你嫂子想见见你,有悄悄话要说。”
宴文姝眼睛狐疑眯起,半晌又被霍朗调侃俏皮的话语震惊地瞪大眼睛。
宴文姝猛然抬头看霍朗,目光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她那从小到大脸冷的跟棺材板一样的大哥居然会有调侃说笑的一面??!
又听霍朗说起司宁宁,宴文姝顺着霍朗事先朝门口看了一眼,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行!随时都可以!”
“不急这一会儿,等你吃完饭,到时候送你我带上她一起。”霍朗淡淡道。
宴文姝点点头,咧开一口整齐白牙,“行!”
正事说完,霍朗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小卷钱票,宴文姝看清立马摆手回绝道:“大哥,我从家里出来带了钱,这几天吃饭不是在大食堂就是在社员家里,粮票钱票花的省,身上还有不少,你不用再给我了。”
“给你你就拿着,用不了就存着,以后当嫁妆。”霍朗径直将钱票塞进宴文姝手里,半晌嘱咐道:“住社员家该给的还是要给,家家户户都不容易,咱们自己有的更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霍朗说完顿了顿,又叹了一声,像小时候那样在宴文姝头顶揉了揉,“你大了,为人处世之道处处都得学着点。”
“我知道的大哥,这些话我爸我妈见着面就唠叨,我早记着了。”宴文姝红了眼。
小时候在外家生活,大院里什么表哥、表姐、表弟的孩子有很多,但宴文姝其实是家里的独生女。
父母忙碌,小时候一个人在家,宴文姝觉得自己很孤单,那时候性格自闭也不爱说话,后来在外家生活的那几年,跟一众孩子们闹腾在了一起,性格才慢慢得到改变。
对宴文姝来说,外家的几位表哥表姐就是她血浓于水的异姓亲兄妹,因为长大,大家接受使命各奔东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遗憾的是,现在短暂的相见时光也进入了尾声,未来又要有很长的时间,不能再见到。
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三年,又或许是更久……
宴文姝搓搓脸,为缓和气氛“噗嗤”笑了一声,“这回家里都能安心了,再也不用担心你找不到媳妇儿了。”
霍朗微不可闻“嗯”了一声,身体后撤向宴文姝摆手,“进去吧,一点我来接你。”
“嗯!”
宴文姝高“嗯”一声,霍朗走后,她蹭了一把眼尾眼泪拍拍脸转身进屋。
另一边,小巷子里司宁宁小跑跟在霍朗身后,“你刚才怎么说的?怎么忽然就压低声音了?我都没听见!”
“没说什么,我就说‘你嫂子有话跟你说,走之前腾出点时间’。”霍朗坦白道。
司宁宁闻言直跺脚,伸手怨怼在霍朗腰侧掐了一记,“什么‘嫂子’不‘嫂子’的,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回头人家怎么想?”
“本来就是,我实话实说又没说谎,怕什么?”巷子里没人,霍朗顺势握住了司宁宁捣乱的手,“而且不这么说那要怎么说?说有个姓司的知青找你?她不见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好嚷嚷得满世界都知道?”
“好了,说都说了现在也收不回来……”霍朗话没说完就被司宁宁拧眉驻足瞪了一记,无可奈何,霍朗摊手妥协,认错诱哄道:“好好好,我下次再也这么说了,好不好?走吧,巷子里太阳大,晒得慌。”
霍朗半劝半哄地牵着司宁宁离开,殊不知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巷尾转角就探出了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