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狗剩检查完卷子,轻轻吹干卷子上的墨汁道:“林知县,我的招覆卷子答完了。”
“嗯。”林知县接过卷子,疑惑道:“你又为何知晓这火势烧不起来?”
林知县这话说的已经有所收敛了,全考场几十上百的学子刚才都急的像是大火燎了屁-股,你这倒好,安然答卷,还言知晓火势定烧不起来?
“县里花费这么大心力这才建起这考棚,依河而建,况且每日这么多衙役、差哥儿和雇佣来的百姓都为这考棚做活计,相信救火的物什都是一应俱全,刚才相信不过是天干物燥让个火星子跳脱了一番,这么多人,火苗子定不会烧起来。”
从未听说大明能在考场上烧死人,科举是大事,每年朝廷都是倾尽心力,每年科考的时候衙役、兵丁们都是里一层外一层的围的考场像是铁桶,而且这会儿的考场一般都是依河而建,真有什么事儿几百个生猛汉子直接提溜着桶子奔着小河去了,你多大的火苗子能跳脱起来烧了整个考场?
林知县觉得很惊奇,捋着胡子一笑:“好好,狗剩真聪明。”
一众学子侧耳听着这两人言语,不由小脸一红,心有惭愧,尤其却才被大火烧了脸的那学子,更是懊恼的无以复加。
蜡烛发下来了,废了卷子的学子如今就要“加班”在这儿考试了,只有李狗剩,收拾好东西丢进书箱,回家。
考试看来少说还需两个时辰,林知县也是无事可做,恰巧手里有李狗剩的卷子,那就瞅瞅呗。
……
“狗剩,狗剩,你没事儿吧?刚才可吓死我了,我想冲进去,差哥儿不让进……”
一瞅着李狗剩出来,小胖子这就疯了一样,抓着李狗剩转了好几个圈,再三确认李狗剩没事儿之后这才颇为庆幸道。
“阳谷学子此时都还没人出来,只有你交卷了,是只有你做完了,还是卷子太难了放弃了?”
麻子脸皮笑肉不笑道。
偌大的一个考棚,里边只有你李狗剩一人走出来,你这是打算放弃了呗!想到这里麻子脸不由身子一挺,看来这次,自己总该咸鱼翻身了,呸,狗屁的咸鱼,李狗剩这个乡巴佬才是咸鱼!
“他们的卷子盏卷了,林知县此时正发于他们蜡烛继续考试。”李狗剩的回答让麻子脸有些失落。
“县试不是不许带蜡烛?”赵有冯道。
“林知县也是破例,毕竟考场一下着起火了,考试必须得推延,林知县宅心仁厚,这便破例一回。”李狗剩回道。
“原来如此。”赵有冯道,不过麻子脸却是一脸的不服气:“咋他们都盏卷了,你就没盏卷?咋那火苗子光烧别人就烧不着你?”
李狗剩笑而不语,这么个疯狗,无需理会,等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相信自己定会狠狠的用现实拍打他一个耳光!
……
几人说着说着这就冷了场,麻子脸这人不讨喜,几人也都不愿跟他一般见识,说着无趣大家也就散了,而此时考场上的林知县却是不同,手里的卷子读了一遍又一遍,简直不像是在阅卷,而像是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