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普罗已经启程去告知族长,她对此事便十拿九稳。人一放松下来,困意立刻加倍地卷土重来。
“还有什么事?”宁娆困得双眼都快睁不开,摇晃着身子随时打算躺倒。
“那个……”看得出主子着急入睡,蝶儿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将刚得知的另一桩事告诉她,免得等到明早汇报又会被责备。
宁娆见她欲言又止,忍不住急躁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些:“有话直说。”
既然主子已经放话,蝶儿撩开纱幔,倾身附在宁娆的耳朵边悄声告之紧。
目睹她们主仆俩窃窃私语,唐瑶在外面却听不见所说的内容,有心再靠近些窗子或是放出小九去,却又怕被展陌华的手下发现了踪迹。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蝶儿已经站直了身子,面对这嘴角又上扬出诡秘弧度的主子,心知她又有了新的利用目标辈。
“此事当真?”宁娆笑眯眯地向心腹再次确定消息的准确性。
生怕主子不相信,蝶儿猛地点头说道:“应当不假,这是柳姑娘身边的蜻蜓不小心说漏嘴,被奴婢探听到的。您也知道她们的关系比旁人亲近些。”
“哼哼。”宁娆呵呵笑出声,“没想到这些女人还都有些手段,以前是小瞧了她们。”
见她心情好转,蝶儿大胆地追问了一句:“姑娘,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王爷?”
闻言,宁娆似听到了笑话,弯眉笑目地反问道:“为何要告诉他?”
这与预想的不一样,蝶儿傻了眼:“那您……”
不过,宁娆并没有立刻为她解惑的精力。挥挥手让她推开,重新躺入被中,闭上双眼的她下了逐客令:“我困了,你退下吧。”
蝶儿仔细地替她掩好纱幔,又把窗户半开后,安静地推到外厅守着。不敢深眠的她,随时准备回应主子的需求。
见这二人都歇下了,独自呆在树杈上的唐瑶困惑地琢磨起刚才没听见的那一段话:“这女人到底发现了什么?”
不知就这样蹲了多久,她回过神时觉得双腿发麻。生怕出来的时间太久,她拨开树叶,抬头望了望天色:“时间差不多,先回去再说。”
回到自己的屋里,唐瑶看见银月还在熟睡,这才真正地放心。换过衣服,将夜行衣小心藏好后,她带着笑容安然入眠。
这一觉睡醒已是第二天上午。听说展陌华一早就已经来看望过,后来因为有事才跟南宫焕去了议事厅。
闲来无事的唐瑶趁着银月出去忙碌的机会,悄悄地溜出屋子,往枫园去找义父议论昨晚的最新收获。
她笑盈盈地踏入宣敬默的屋子,甜甜地唤道:“义父。”
“你这孩子怎么跑来了?”正架脚坐在书案前的宣敬默,见她来了连忙指着软榻招呼,“快坐下休息。”
义父自然流露的关爱让唐瑶暖心,她故意呵呵笑言:“老爹,你至于这么紧张吗?又不是不知道真相。”
这丫头真是太轻忽了。这样的话也敢随意说出口,若被有心人士听到,免不了又要掀起一阵风波。他忍不住老生常谈地再次叮嘱道:“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否则露出马脚小心王爷不放过你。”
不过,耳朵都听出茧来的唐瑶却不以为意,随口应付:“知道啦知道啦。”
相对于自己的事,她更牵挂义父的伤势。她看着那只被白色布条缠绑住的伤腿,心疼地问起情况:“对了,老爹,你的腿伤如何?”
宣敬默看一眼自己的腿,拍了两下,轻松地说明:“已经没事,再过几天拆了这些绷带就能健步如飞了。”
闲言少叙,他一言揭穿女儿的心思:“你今天跑来,是有事找我商量吧。”
被人看穿,唐瑶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呵呵笑着上前揽住他的手臂,如儿童般撒娇地轻轻摇晃起来:“果然还是义父最了解我。”
许久没见过这丫头这般模样了,宣敬默的脸上也不由自主地被她染上笑意。父女俩亲昵了好一会儿,宣敬默才收起笑容,让她坐回软榻:“少撒娇,有事说事。”
嗯,说正事要紧。唐瑶也收敛神情,对义父细细描述起夜探碧园的收获:“昨晚我偷溜到碧园去暗探宁娆主仆俩,结果……”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宣敬默从她的话语中将事情了解个大概。
“普罗大人?”他手肘撑在桌上,托起下颚,思索起对策来,“这个有名有姓的人,查起来倒是不难,我待会放一只追踪蝶出去就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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