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立刻上前扶住她下滑的身子,鼻尖一酸地低头道:“姑娘,您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奴婢分内的事。”
话虽如此,但唐瑶却不会理所当然地觉得这都是应该的。
她伸手在枕边一探,掏出个瓷瓶递给银月:“这是余大夫送来的推拿药膏。”
闻言,银月大惊失色,连连推却:“奴婢怎配用这样好的药。”
到王府这么久,唐瑶再愚钝,也能感受到所谓的尊卑贵贱。所以,这丫头的反应,早在她的预料之中撄。
“你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她故意板起脸来,指了指窗边的软榻,命令道,“乖乖趴下,我给你上药。”
这可万万不敢!就算借她胆子,银月也不敢让主子为自己上药。她吓得慌张跪下,将小脑袋摇成拨浪鼓般:“姑娘,奴婢惶恐。偿”
唐瑶还不死心,继续诱劝:“反正这会也没外人在。”
“这……”银月艰难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最终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瓷瓶上。
一咬牙,她认定还是无福消受这等优待:“奴婢还是领了膏药,待回去让那几个小丫头帮忙吧。奴婢实在不敢让姑娘您伺候。”
“好吧好吧。”见她神情坚定,唐瑶也退了一步,把药瓶强硬地塞进她的手里,“你也别去医坊取药,就把这个拿去吧。”
银月表情一僵,还未说话就被唐瑶开口阻止:“再推托,我真的生气了。”
明白主子是真心关怀自己,银月略加挣扎便放下束缚。她握紧瓷瓶,砰砰磕头道谢:“多谢姑娘恩典。”
她这般大礼倒是将唐瑶吓了一跳。她连忙跳起身,顾不上身体四肢的疼痛抗议,连忙将银月托起:“今晚你就别守在我这,好好回去休息休息。”
顺势反握主子的手,银月不由地热泪盈眶,异常感动:“姑娘您对奴婢真好。”
看不得这般煽情,唐瑶忙不迭地开着玩笑让她回去歇下。虽然被主子扼令休息,但这寝屋外头不能没有人守护,银月刚回到小屋,立刻拨了个信得过的稳重丫环去替代一夜。
也许是白天太累,她着小丫头为自己上药推拿后,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待她一觉醒来,已经敲响三更梆子。
不知主子那边伺候的如何,那丫环不熟悉主子的习惯,会不会有所疏漏?
脑海中瞬间掠过一连串的担忧,银月再也睡不安宁,索性起身往外去看一眼,以求安心。
披上外衣,她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亮光,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立在廊下正要迈步,却
诧异地望着院子发愣:“嗯?这么晚,谁会在院子里?”
一道身影正独立在庭院中来回走动,而守夜的丫环则立在台阶上,时不时地说着什么。
“姑娘?!”银月顿时认出黑影,哑然失声。
她呆呆站了好一会,脸上神色复杂变幻。最终,她还是轻叹,悄然转身回屋。
次日一大早,云娘就来到杏园,想要督促唐瑶复习昨天所教授的动作。
谁知,之前一直不得要领的唐瑶,今天却似换了个人般,举手投足都达到了她的要求。可想而知,唐姑娘在她离开之后定是练习了很久。
先天不足,却肯后天努力,这样的女子配上王爷,倒也未必就不合适。
“唐姑娘真是进度神速。”云娘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勤奋的主子,对她的感观好了许多,“那我们今天就继续下一项的训练。”
新的考验来临,唐瑶深呼口气,然后徐徐吐出,眼中露出坚毅的目光,时刻迎接挑战。
即便早上气势如虹,等到入暮时分,唐瑶还是不意外地累成一团瘫在床上,就连晚膳都没力气去吃。
也难怪,这等强度的活动,除了她刚跟随义父练武的初期经历过,后来再没如此辛苦过。
反反复复几天过去,原本酸痛的四肢已开始习惯,每天除了疲惫倒不觉得僵硬疼痛。因此,唐瑶也没那份功夫和精力去理会旁的事情,比如宁娆在府里再次抬头。
这天晚膳之后,好些天没露面的展陌华终于有时间来探望。
“瑶瑶。”他看着正在享受丫环按摩的唐瑶,微微皱眉心疼地关怀问道,“怎么?四肢还酸痛吗?”
遣退丫环们,唐瑶懒洋洋地拉过靠枕趴上。她聚力挤出一抹微笑,指指床头那瓶瓶罐罐:“还好有你们给我送的那堆药,现在差不多已经习惯这种强度的训练了。”
知道她与寻常女子不同,练过武的身子适应性确实要强些。但即便如此,展陌华还是坐到她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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