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秦棠穿着短款的棉袄,套着厚厚的靴子从外头回来,门口积着层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地响。她住在转为留学生提供的公寓里,位于塞纳河南岸的大学区,一探头,就能看到河边风光。
一进屋,陆念笙已经在厨房等着了。
她把食材放到台面上,到外间脱了棉袄手套才去厨房帮他的忙。
秦棠买了很多食材,鸡蛋、奶粉、白糖、面粉,准备自己动手做蛋糕,一年一次的生日挺难得的,不能马虎了,和陆念笙商量后决定他主刀,她打下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再叫上几个朋友,一起吃顿饭庆祝庆祝。
两人都是厨房的个中好手,张罗起来得心应手。屋里有暖气,厨房又比其他地方温度高,陆念笙就穿了一件加厚的蓝色长袖,外加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头发长长了点,他低头用打蛋器打蛋的时候刘海微微飘荡下来。
“阿笙,你该剪头发了。”秦棠把白糖递给他说。
“你帮我剪。”陆念笙音色清朗。
“我没有剪过成年人的头。”
“你还剪过小孩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念笙就她话里的漏洞跟她开玩笑,秦棠当即想起了以前给隋棠剪头发的场景。
那么一个小男孩,长得比同龄的女孩子还漂亮,养的娇娇的,一到理发店剪头发就哭,秦棠没办法,只好亲自上阵,小孩子不乱动的情况下头发还是很好剪的,稍稍修理一下就是一个很可爱的蘑菇头,小隋棠又爱臭美,顶着新发型,带着白色的帽子,穿着拉风的小风衣牛仔裤小皮鞋,还学他爹地扣上了皮带,到了幼儿园,逢人就说这是他妈咪给他剪的新发型,于是接下来的一个礼拜,秦棠整整剪了二十多个头,隋棠也因自己的浮夸小公子作风被妈咪严厉批评了一顿。
那好像也是发生在元旦之前事,之后生日,也是秦棠在家弄,家三口吃了顿丰盛晚宴,隋棠等不及十二点就让妈咪点了蜡烛吹掉,吃了块后就累睡着了,之后秦棠收到了生日礼物,一个特质的卡地亚项链,纯金的,坠了排生日快乐四个字,秦棠很喜欢,带了很多年,重生后,那东西也不见了。
“在想什么,笑那么开心。”
陷入回忆里的女人嘴角微扬,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秦棠摇了摇头,回神把蛋糕模具连同蛋糊一起放入烤箱内,设好温度订好时间。
光有蛋糕还不行,两人又做了几道中国菜,文楚楚和邓敏就住对面,到时刚好六点,文楚楚活泼开朗,一到法国就找到了男朋友,纯正的日耳曼血统,叫安德鲁,他还随行带了个朋友,班森。
很难得,来了两个本土的帅哥和他们一起过节,班森还带来一瓶葡萄酒,法国人席上不能缺了酒,文楚楚和邓敏都是开放的人,一瓶酒没几下就喝光了,惹得班森夸中国女生酒量真好。
班森人如其名,长得有点黑,棕色的卷发,棕色的眼睛,个子不是很高,却很魁梧,十分幽默风趣,他很喜欢吃中国菜,以前在巴黎的孔子学院学过一段时间,会说几句别扭的中国话,为了在几个中国人面前显摆,他一晚上都在说蹩脚的中国话。
秦棠刷碗的时候文楚楚跑进来神神秘秘地说:“刚刚班森跟安德鲁说他挺喜欢你的,向他打听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估摸他想追你。”
秦棠笑了笑,说:“算了。”
“为什么啊,我看你也不像在和陆念笙交往啊。”文楚楚发挥红娘的精神,“班森人品不错,家世也好,据说他家开了个摄影工作室,很多人请他爸拍照,都是些小有名气的明星,你不排斥的话试试,真不错哦。”文楚楚说着,不忘拿个猕猴桃吃,甜甜的,比中国市场上卖的好吃太多了。
外头都是一帮老爷们,邓敏觉得没劲,跟进来凑热闹,听了文楚楚的话忍不住附和:“对啊,你不要我可追了哦,外国男人,很man哦!”她说着,眼睛闪闪发光。
“你追吧。”秦棠拍拍她的肩,“我支持。”
文楚楚似觉得没劲,摊了摊手和邓敏对视了一眼。。
离元旦还有几个小时,几个人干脆不走,留下来庆祝生日。秦棠顺便问班森没关系吗,除夕夜不应该和家人一起度过吗,班森笑着说,在法国也有很多人选择和朋友一起过节,只要有酒喝,哪里都能过节。
秦棠发现和他挺聊的来,班森特别喜欢说笑话,可秦棠不怎么理解法国人的幽默,班森可能看出她笑的有点勉强,便一遍遍给她解释,秦棠是逮住点知识就愿意往里深究的人,一来二去,他俩是席上聊得最开心的一对。
正在和安德鲁交流的陆念笙看了秦棠好几眼,看到她说的红光满面的侧脸时语速不由得放慢,安德鲁以为他听不懂,便又重复了好几遍。
文楚楚和邓敏趁班森上厕所的时间凑过去逼问秦棠在哪偷学的法语,怎么说的那么流利,大家一致选择的是英语授课,出国前没有受过法语的正规训练,到法国的这段日子,耳濡目染了一点,也会说...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