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感觉到身后好像冲开了什么,她连忙回头看去。
只见腰间的墨色树枝划开了禁制,身后没了屏障,云瑟直直向后倒去。
祁听跟着也向前扑去:“小姐!”
云瑟的身子撞在一颗竹子上,撞下不少竹叶。
怎么回事?墨绯给的树枝还有这用处?
她居然这么轻松就进来了。
“墨绯,你来就来,毁我的屏障做什么。”不远处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笑意浓浓,“你好久没来喝酒了。”
云瑟转头看去,冷眸带着警惕,夜色都挡不住的清傲。
来人走的很快,一秒之前还在百米之外,一秒之后已经到了云瑟面前。
那人仔细端详着云瑟,然后看着她手中的树枝,墨绯的气息就是从那散发出的。
“你,是墨绯的驭主?云瑟。”
驭主。
这两个字,让云瑟心跳无端加快。
真是,够没出息的。
云瑟看着眼前人,一身清幽的竹绿,俊逸温润,尤其是那惹眼的银发,潇洒地披在脑后,萧瑟又肆意。
风气,有竹的香气,竹叶微动,银丝轻扬。
这就是上古剑灵,季竹。
云瑟对上他的眼神,薄唇轻启:“我不是。”
“不是?”季竹晃了晃头,“整个北灵国谁不知道,云家七小姐爱慕墨绯。”
云瑟微微咬牙,执着地看着他:“若是真的爱慕,那我何必来找你。”
“我有嫡出的驭灵血,可以给你之前驭主给不了的力量。”云瑟说完看着他。
“你活了几百年,难道对力量没有向往?”
季竹笑了笑,转身朝里走去:“道不同,你走吧。”
“你独自一人守着一方竹林,很孤单吧。”云瑟清冷地说道,然后缓步上前。
“这片竹林,是你为了思念驭主所建,可你止步不前,是你的驭主愿意看到的?”
“你守着一个空坟,除了徒增伤感,还能怎样?”
云瑟咄咄逼人,却没能激起对方一点斗志。
季竹抬头,眼角的泪痣变红了,眼神中充满落寞和萧瑟,嘴角却扬起笑容。
“竹林,为他建。”
“我,为他驭。”
“坟,为他守。”
季竹笑的温润如玉,却始终难掩那份伤情。
云瑟看着他的神情,略有一丝苦笑,他这痴缠的模样,像极了前世的她。
比她幸运,却又比她不幸。
她准备了很多话。
只是没想到,先败的是她。
季竹不会被别人驭,季竹,生生世世都是那位驭主的。
“去寻他的转世吧。”云瑟笑了,桃花眼微微弯起,水光潋滟。
季竹也笑了,他摸着一颗竹树,期待又落寞,眼角的泪痣像是在闪烁。
“已经第五世了。”
云瑟眼眸猛睁,呼吸微滞,薄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看着他出现,等着他长大,陪着他变老。”季竹的语气很淡很淡,可就是这淡然的语气,让云瑟揪心。
“每隔几十年,我亲眼看着他离去,再隔几年、十几年,我又会在原地碰到他,碰到那个忘了我,却让我记忆更深的人。”
季竹看着竹子,如同在看心爱之物,分外珍惜:“每一世的他,我都牢牢印在脑中,然后去接受那个,一无所知的他。”
季竹灿然而笑,眼眸如同碎开的星光。
他的期待无人懂。
他的落寞,亦是无人懂。
上古剑灵,名扬天下,灵力高深,自古受人追喷。
可又有谁看到过他们的孤单。
“我不该来找你,我早该想到,你数百年都孤身一人,必定有自己坚持。”云瑟笑着,也摸着竹树,触感光滑,是因为他悉心照料的缘故吧。
都说这一方竹林是个好地方,总听人谈起。
可这竹林,分明冷清,怎会是佳处。
荒诞可笑。
“真羡慕你的驭主,得到了这样的剑灵。”云瑟由衷地说着,然后行礼:“打扰了,告辞。”
“你又怎么知道,墨绯不是如此。”
季竹的话让云瑟惊愕,整个人愣在原地,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墨绯,怎会如此……
季竹走到她面前:“这树枝是他本体所处,所以你才能进了我的禁制。”
“剑灵分三品,以木化灵、以木灵化剑为品上。以妖物化剑为品中。以玄铁化剑为品下。”季竹说着抬起树枝。
“而墨绯,上古木灵所化的剑灵,他的孤傲,你又探得几分?他活了数千年,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等你。”
季竹说完放下她的树枝,轻挥袖子,她便出了竹林。
“今日之事,我会和墨绯说,你会如此做,定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