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鹤一愣,呆了呆才应道:“是,琬儿也记得。”
“那时你不是说喜欢阿权陪你玩儿么?还日日在朕面前提起他来,为何现今大了倒生疏了?”
代鹤摇摇头:“没有的,如今公冶将军忙于军务,儿臣作为一国公主,自然没有让将军再陪着儿臣玩的道理。”
皇帝听了这话很是欣慰,刘贵妃却笑道:“年前的时候琬儿随大军下良州,便是多亏了公冶将军的照顾,陛下您别看琬儿这孩子像是心眼儿大的,若不是有公冶将军在,她未必肯吃那个苦去随军呢!”
“母妃,您说什么呀!儿臣与他……”
“我看阿权与朕的琬儿自小一同长大,惯会照顾琬儿,如今年轻有为,是个可托付之人!”皇帝明白了贵妃的意思大笑道,而后又微微皱眉,“只可惜出身不是公冶家中嫡长……”
“英雄不问出路!父皇,您说过,只要是琬儿喜欢的便不会反对的!”
代鹤话一出口便面红耳赤。
父皇与母妃笑看着她。
“您们故意取笑儿臣……”她跺了跺脚,心里的泡泡却不经意又冒了上来。
宫里过年的时候倒是见着了公冶权一回,她坐在宴桌上与父皇一同接受众官朝拜恭贺,远远望过去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代鹤赶紧别过头,小嘴一抿,面色矜冷,脑海里却不禁想着他的模样,好像比先前在军中看着要瘦些,也黑了些。
宴席过后他不曾来找她,只让宫人递了盒外地的特产点心过来,说是庆贺新年的礼物。
代鹤当时气得丢在一旁,这东西一看就是他让手下人敷衍准备的,说不定给所有相识的人都送了一份!亏自己还特意为他寻来了一柄极为宝贵的破山剑,打算单独送给他!
她闷闷气了几日,也没有再见他的机会,而皇后往生大祭上也不见他的人影,只瞧见公冶家的大公子公冶超。
自从在军营中置气跑走后,二人其实还没有真正地说上过一次话。
代鹤也不知道公冶权曾在大军回朝时跑去秋州寻过自己。
这晚受了父皇母妃的刺激,再次承认心意,回到寝殿,她嘴角隐隐勾起甜甜微笑,吩咐道:“秋蔼,你还照从前那样儿,记得时时去替我打听公冶将军,要小心些……”
秋蔼一愣,接着笑应道:“遵命。”心想公主这是又与公冶将军和好了么?
她第二日让人秘密去打听一番,却苦了脸。
这、这事该如何与公主禀报?公主若知道了公冶将军近日与镇国公府的小姐来往亲密,还曾同游了禧雪湖,还不得又重新气得掀桌?
公冶权也听说了外头的传闻,不过淡然不理。
谢葭是他在良州打仗时救下的女子,谁知道竟是镇国公家前不久失了踪的千金闺秀。
那日见到她孤零零躺在山壕下,赤白玉足上流着血印,原来是从贼人那里好容易逃跑出来,却迷了路。
公冶权见谢葭自报了身份求助,自然是肩负起责任来,允她随军到时一并回京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