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拱手贺道:“恭喜十一爷!”
他这才稍微开颜。
不久,赵府有信鸽翅膀扑棱声音,低低三声,听入了赵普耳朵里。
他面色一沉,扔下巾子与柴南石去了最里间的书房。
信鸽踪影小巧,双翅上灰线暗埋,身姿矫劲。
赵普解开爪下隐蔽信管,开纸一看,其上几个工整小字。
“兆复出动,引祸秋州。”
他望了眼十一爷,似乎等待他先发话。
柴南石目光凛厉沉吟,随手一抛,那黄纸便于烛焰间燃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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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素这晚歇下,敏感发现窗外院里多了人影隐动。
柴南石答道:“赵大人见咱们孩儿将出生了,派的护卫来巡守,忧心怕出意外。”
程幼素扑哧不信笑了:“赵大人?他忧心个什么?”
男人声音低沉:“自然是担忧你怀着身子脾气不好,一个不顺心便又要给他介绍哪家的姑娘。”
程幼素小心侧躺在了床榻里头,缓缓靠在柴南石怀里,才舒服叹了口气。
“日子就快到了,我整天提心吊胆的,连带着身边所有人都一起烦忧,也不知它到底何时才想出来。”
这个“它”指的是腹中胎儿。
老大夫早前就说过,把脉可以诊出胎儿男女,不过程幼素想了想还是没有让大夫诊。
一是把握不是百分之百大,二是她也想留个惊喜的念头,临盆了再揭晓。
是男孩儿是女孩儿都好,不过待到生出来才知道,这样会多些莫名的仪式感。
柴南石将薄毯在她身上搭好,宽阔肩臂松松从背后搂着她,嗓音低磁又温柔:“提心吊胆也值得。”
程幼素觉得,只有在夜里,他的声音才显得分外的好听,让她觉得缱绻温暖,特别是他讲着不着边际的话语,哄着她入睡的时候。
她小心摸了摸肚子,感叹:“我觉得咱们孩子一直以来真乖巧,都没怎么闹过我,除了前些时日变换季节,没什么胃口,其它都很好,比我想象中的怀孕要好多了。”
“是,它是个乖孩子。”柴南石嘴唇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玉白雪颈。
“那到时候出生,也一定会很顺利,对吧?”
“自然是,你和孩子都很乖,不会有任何事的。”
“夫君……你还没给小宝宝取名呢?”程幼素突然想到这上头来。
柴南石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响起在脑后:“这着实是我还没想到……待明日请个名望先生来,咱们再一起取名?”
自从她有孕以来,他千百种心思都放在她身上,确实忘记了孩子要取名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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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素摇头:“不必,我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其实有几个字我都想好了,到时候一起说给你听,再来挑选。”
温馨房屋里一室安宁静谧,偶尔响起夫妻间的几句对话。
柴南石问:“这几天可还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等了半天,小妻子已经没回话了,软糯嘟喃两声,该是撑不住阖眼睡过去了。
他极其轻柔珍惜地揉了揉她肩下的柔软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