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开门,之见林佰和他父亲两人颇有些着急的站在门口,易舒忙迎了他们进来,让他们瞧了吃了药正睡熟着的林仟,道:“二公子受了些惊吓,不过不碍事,已经吃了药了,大约明后天便能好起来。林先生若是放心得下,今日便让他宿在我这儿,明日醒了再回家不迟。”
林仟的父亲倒也是念过几年书的人,忙千恩万谢的,说今日若不是范公子搭救,两个孩子也不知会出什么事。
第二日早晨,林仟醒后果然再没什么大碍,他哥哥和父亲又好一阵子感谢,接了他回家,这日下午林家兄弟休课一日,小七陪着易舒看了会儿书,便背了个小箩筐出门去山脚下捡些柴火。
小七走了没多久,只觉得背后有人跟着他,回头一瞧,竟是昨日那个与他打架的黑衣少年,小七一愣,心想不是吧,又来打架啊,再打真的要被易舒念死了,心里一缩,便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见那黑衣少年朝他微微一笑,只动了半边的嘴角,笑容看起来透着一丝坏,小七皱了皱眉,想这人定没有好事,便转过身去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那少年见小七不理他转身走了,便喊道:“小七。”
小七不想搭理他,就装作没听见般继续走,却只听背后连续的喊了几声:“小七,小七,范小七!”小七心里一阵烦,想着让他自己去闹腾一会儿大约便会作罢。
可不一会儿,小七只觉得小腿上一麻,这少年居然用石子踢他,小七猛地转过身,怒气冲冲没好气道:“干嘛!”
那少年却是笑开了,明眸皓齿,笑容灿烂,小七不禁愣了愣。
“我只当你今天变成聋子了呢。”那少年道。
“你又要做什么?!”小七依旧没好气道。
“长得那么好看一个人,脾气倒是大得很,”那少年朝小七走了几步笑道,“今天又不打架,你这么凶做什么?”
小七剜了他一眼道:“我爱凶便凶!”
“我只听说镇里的人各个都喜欢新来的教书夫子和他带来的学生,说什么待人好,脾气好,又有学问,倒没想到,私下里凶得像只小老虎。”那少年说着又踢起了一颗石子,不轻不重的踢在小七的脚上。
“有病!”小七朝他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遇上无赖了,多说无益,哼了一声便走了。
小七一边捡着柴火一边往山上走去,那少年一路也不知与他说了些什么话,小七只当听不见,一想到昨日这人把林佰林仟打得那么惨,就实在一眼都不想见着这人。
小七刚弯□捡起一根柴火,才一起身,那少年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突然站在他面前不到半尺的距离,小七吓了一跳,却只听那少年道:“咦?你额角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小七一怔,昨日易舒帮他敷了药,易舒配的草药定是极好的,外加他原本便是妖,这样破皮的小伤自然是睡一夜便能好的。但对于凡人来说,却似乎是好得太快了些。
“我家先生医术高明!”小七绕开他走了几步道。
“你昨日额上的血都流到衣服上了,哪可能现在就连个疤都没了?”少年道,又快走几步凑近他瞧道。
小七扭过身躲开道:“我伤在头皮里,头发遮住了!”想了想又提高声音道:“要你管!”
那少年站子啊原地插着手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哈,我晓得了,你怕难看,用那姑娘擦的珍珠粉抹过了!”
“你!”小七一咬牙,刚想冲着那人一顿海骂,又一想到若是再打起来,易舒定是不饶他,便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去,胡乱捡了几根柴火,便往回走着下山,心里暗念今日真是岁破月破,不宜出门。
却只听得那少年在身后大笑起来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小七狠狠的一瞪眼喊道:“你才擦粉了!”
那少年笑得前俯后仰,好一阵才收住笑,喘着气道:“你已经够好看啦,就算破一块皮,也好看的,不用擦粉啦!”
小七一扭头,再不理他,快步往回走,那少年一路跟着他纠缠,小七却是头也不回的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直到一脚踏进书院的门,便赶紧把大门给关了起来,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傍晚的时候,易舒又给林仟配了一份药,差小七给送过去,可小七才刚踏出门不过十几步路,那少年竟又缠了上来。小七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只得依旧头也不回地匆匆赶去林仟家。小七在林家坐了一会儿和林仟林佰聊天,吃了林家母亲炖的桂圆莲心红枣汤和几个甜食,却没想到,一踏出林家大门便见到那黑衣少年还蹲在街角等他。
“衰!”小七心里暗念,埋头快步赶回了书院。
小七心里想着只要他不搭理,那人估计没两天就厌了,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却没想到小七遇上的,可不是如此省心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