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虽面容平静,但他心里已是一团乱麻,睿王与平阳候真的窜通勾结意图逼宫夺位吗?周秀已身怀有孕,周家与睿王已是同一战线,睿王为何要对付周家?蓦地,他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周秀发现了什么,这才让他接母亲回将军府,但他还是迟了一步吗?
“她们还说了什么?”
青衣婢女想了想,说,“有些话奴婢也听不懂,好像那女子说什么‘尾大不掉’‘挟天子令诸侯’什么的,奴婢不知其意。”
尾大不掉,挟天子以令诸侯!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们容不下周家的原因么?
周显带着陈氏的尸体离开冷月庵,那青衣婢女无处可去,便跟着去了将军府。
※※※
离京后,周裕放慢了步伐,他并未掩饰行踪,随行的护卫也并不多。
当李佑听从端木雄的建议向南军求援时,周裕就明白圣京城暂时没有危险。
端木雄那老狐狸打得什么算盘,他心有顾忌,但并不惧怕。
毕竟周家背后有二十万北军,想动周家,也要看有没有那个能耐。
此趟南疆之行,凶险异常,途中或许会遭到伏击和暗杀,周裕已有心里准备,但行至千里之外仍是风平浪静,他猜想,莫非他们打算在南疆地界上对他动手,把责任推到南军头上,令南北军交恶,好坐享渔翁之利?
若是如此,他岂能如了他们的意!
几日后,周裕一行人抵达南疆,几乎只是一夜的功夫,端木雄派出的精锐暗卫便发现原本招摇的周统领连同他的侍卫们仿佛蒸发了般,消失地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在他们入住的客栈里找到一群被拔了衣物绑在床上的商队客人。
周裕在南疆失踪的翌日,消息就传到了慕若兰那里。
看着暗翼将雪白的鸽子放飞,慕若兰凝视着那抹白影渐渐变成白点,随即消失在蓝天白云间。
她收回视线,吩咐道,“传信给画珠,可以开始了。”
暗翼颔首,转身大步离去。
然后,慕若兰在王府里闲庭信步,一路穿花拂柳,踩着青石板,穿过鹅卵石小径,沐浴夏日明媚骄阳,走过荷塘上的木桥,她深吸着风中清冽的荷香,弯腰俯身伸长胳膊摘下一大片碧绿的荷叶,戴在头上。
竹林青翠,沙沙作响。
玄衣男子静坐抚琴,手指刚劲修长,琴音铮铮流泻于指尖,时而温柔低婉,时而沉重杀伐,似是心事多变,矛盾踌躇。
“王爷有烦心事?”慕若兰在一旁的矮榻上不客气的坐下,挥退侍立一旁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