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暖和关切,也不知为什么,鼻间刹那间就酸楚难挡,立时就要哭出来。
她连忙微微侧头合眼,极力忍住泪水。
阿娇禁不住自嘲起来:这一天都忍住了,心下已然平静了许多。怎么一见着刘彻立马委屈翻江倒海而来,只想扑到他怀里哭个痛快。难道真如她所说,自己也和他养的女儿不差什么了?真变成娇娇了?
刘彻见她这样,喉咙间的哽咽愈发明显。却不能带着她一起难过,只佯作不知地笑言:“怎么?吓住了?”
他一把抱住她,忍住把她揉进怀里方能止住心间疼楚的想法,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哄道:“不怕,不怕——”
阿娇难得地没和他这样把她当小孩子的行为顶嘴,只静静地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
她特别想告诉他,特别特别想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
但是一望见他因为国事已经满是疲惫的脸,阿娇怎么还说的出?
他是帝王,该为天下兴亡去殚精竭虑,而不是被这些已经已成定局的恶心事恶心。
所幸现在也没有人再住在椒房殿了。
告诉他也不过是徒增他的烦恼,既然什么都改变不了,还不如就她自己独自承受。
阿娇心中翻滚过千万种情绪,满是酸涩苦痛地火烧火燎般炙烤着她,叫她连装没事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尤其是触碰到刘彻满是担心的目光后,阿娇更是不想装的若无其事。
刘彻何等灵透,只怕早看出来她不开心。
而且他一向尊重她的意愿,只要她不愿意说,他就绝不会逼她。
阿娇俯在他怀里,被他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地哄着,好半天才终于从泫然欲泣中挣扎出来。
当天的晚膳她食之无味地用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刘彻也没有强迫她去练字,而是哄着她去打叶子戏。
心不在焉的阿娇一晚上都不在状态,饶是刘彻和海棠、玉兰都刻意让着她,还是把把都输的惨不忍睹
阿娇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一阵子,才终于在刘彻的小意温柔和两个孩子的熨帖下渐渐缓了过来,不再想到椒房殿心中就针扎般的疼。
但是她依旧恨,恨高祖的自私。
不过是明白了不能因为别人的罪为难自己,毕竟关心她爱护她的实在太多了。
就连两个孩子都似乎知道他们的母后心情不是很好,不像从前那样成天闹着她粘着她——只要她走开一会,就哭的撕心裂肺,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两个孩子都安安静静地在旁玩耍,听话的叫人有些不敢相信。
弄的馆陶终于忍不住寻着了给元暶送花的理由进宫时,见了兄妹俩乖乖在软榻上玩耍的样子,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也忘了来时想着的要对阿娇冷淡点,张嘴就问:“这是怎么了?你罚他们了?”
馆陶和堂邑侯都偏疼独女,偏偏阿娇两个兄长不管是前世荒唐还是今生平庸都对这个小妹疼的眼珠子般。是以,等阿娇生下龙凤胎后,一下就成了陈家最娇宠的小宝贝们。
馆陶隔三差五就或是自己来或是叫上长媳隆虑进宫来瞧阿娇,回去好和堂邑侯学嘴,告诉他小外孙和小外孙女怎么怎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