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嘴里说的那种垂柳,我就姓柳吧。”
张骞没有回头,只在马背上点了点头,良久才暗哑着嗓子答妻子道:“亦然,柳亦然吧。好不好?”
伊芙雅笑着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双眼中的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跟着丈夫认认真真学了一年汉家文化的她已然醒悟了丈夫的深意。
他明白她对前路的担忧,他明白她的忐忑。
他用名字告诉她,纵是异族,亦然是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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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不觉间,已经到了仲春时节,天气都好的叫人舍不得歇午。
蓝透了的苍穹如安静的海一般叫人迷醉,漫天寻不出一朵云来,金灿灿的太阳闪着千束万缕耀目的白光。
风轻绵绵的,阳光温暖地晒着,清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直叫人叹一句春光好,哪能忍心辜负呢?
温室殿庭中廊下摆满了四福侍弄的花盆,已然是开的百紫千红、热热闹闹了。
元暶是个爱花的,阿娇亦是个爱花的,母女俩见着这满庭的花开都心情好的不行。
刘彻笑言,好似满长安的春光都汇在这庭中了。
他看着母女两个笑的人比花娇,心情也甚好,张嘴就叫赏四福。
弄得春陀都忍不住有些嫉妒四福的好命,这就是个老实人,一点心计没有,就会种花。
但架不住人家运道好,皇后爱花,长公主也爱花。
春陀叹了口气,想起早年杨得意跟他说的人各有命,还真是不得不信。
他收回心神,望向庭中手把手教元暶长公主学步的帝后。
元暶长公主性子急躁,总是要两只脚齐迈。
一岁半了还是走不了路,弄得跟皇后打包票说孩子大了自然就会的陛下也开始焦急。
趁着今天下午没事,帝后两个都在庭中教元暶长公主走路。
至于小太子,都已经在庭中跑的很顺畅了,雪狮子身前身后地跟着他,引得小太子跑的气喘吁吁的。
元暶长公主见了哥哥和雪狮子玩,愈没有耐心,半点都不想好好学。
“对……别动啊……怎么又要两只一起动……”
皇后也有了些气性,瞪了陛下一眼,小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把元暶长公主送到陛下怀里。
陛下讪讪然地接过元暶长公主,也不生气,耐心地教起她学步。
“来……先动左脚……”
春陀站在一旁直瞧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元暶长公主又要不耐烦起来,就知道今天只怕又是无功而返了。
他不禁有些奇怪,元暶长公主这么又倔又急躁的样子到底是来自哪呢?
陛下脾气不好,但却不急躁,是春陀见过的最能把心沉下去的。
皇后虽然有些小脾气,却也还算不上骄纵暴脾气啊。
刘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元暶为什么这么犟?
她不是不明白他们教她的,但就是死守着她信奉的东西,她就是觉得两只脚一起迈出去能直接跑起来。
暠儿踏着小碎步欢快地跑到了父皇跟前,伸手就要抱。
刘彻也和元暶正闹的头疼,见了儿子来正要抱他,暠儿却又改了主意。
他对着撅嘴脾气的妹妹伸出手,又拍拍身后雪狮子的腿,示意她别叫奶娘抱着了,下来和雪狮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