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那一点淡淡的不舍散去后,刘彻反而对暠儿的迁宫有了些期待。
他的太子,要离开父母的羽翼,学会独立成长了,是喜事啊!
阿娇无奈地笑笑,她就知道暠儿迁宫绝不会平平淡淡地就这么过去。
刘彻要向天下人彰显他对太子的重视和期待,来建立太子的威望。
纵便,现在太子才五岁。
但也是太子不是?
定下了太傅和迁宫后,刘彻都觉得心下松了口气。
但他见阿娇脸上还蒙着一层淡淡的忧愁时,就有些不解了。
“怎么了?”
阿娇扑进他怀里,半响也微微哑着嗓子开口。
“隆虑病了——”
刘彻唔了一声,隆虑病了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不过是风寒罢了,他今天还听说阿娇叫太医令去给隆虑看过了。
阿娇自己也知道隆虑小病一场不知道伤春悲秋的,但是她心里确实难受。
尤其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只有她和刘彻在时,这难过就更汹涌了。
她不明白,便不再说话。
刘彻却把她的失落很当了回事,在心下转了又转,却还是想不明白,只得紧紧地拥住阿娇,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又过了半月,天气越来越暖和,隆虑的风寒终于好了。
阿娇也就放下心来,心中想会不会历史早就变了模样。
隆虑感念阿娇惦记,特地进宫来同阿娇说了回话。
董仲舒已经被刘彻从胶西国召回来,任为暠儿的太傅。
博望苑也已经动土,热火朝天地修着。
便是隆虑也禁不住有些羡慕阿娇,“你如今可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阿娇笑笑,不置可否。
她走到今日,得到了刘彻的万千宠爱,所出皇子顺利地立为太子,地位固若金汤,在旁人看来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呢。
但又哪能真不担心呢?
刘彻爱暠儿的心自然毋庸置疑,但是阿娇还是怕父子间会渐渐疏远,会慢慢生了隔阂。
天子威严,凛然不容侵犯。
暠儿太像刘彻,究竟是福还是祸谁能说得准呢?
只是这份担心是和谁都没法说的,是以阿娇笑过后便同隆虑说起闲话。
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会是她们最后一次这样谈天。
隆虑回去后不过三五天便又病了,这次病的很严重。
不过三五天已是病的人事不省,太医令去瞧了,也是无能无力。
隆虑病的古怪之极,阿娇估摸着是脑溢血,却也下不了定论。
只是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这病来的这般凶猛?
阿娇便逼问下去,隆虑身边的侍女支支吾吾地不敢说,阿娇便来了些火气喝问她,侍女方才斟酌着字眼说是因为昭平君。
阿娇心顿时就往下沉,这次昭平君绝对惹出的祸事不小,不然不能把隆虑气病。
帝后出宫亲去探望时,隆虑坚持不肯说是因为何事,反而恳请刘彻许她以金千斤、钱千万为昭平君预赎死罪。
阿娇气结,隆虑心下这是早就明白昭平君的不像话,来日必有大祸。
但望着泪水涟涟的隆虑,她又实在说不出半句责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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