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来竹林干嘛?”
“昨晚。”
陈安随手扔开吃完的胡萝卜梗,就把双手交叉,将手藏进了袖子。
他解释道。
“过来是为了打声招呼,顺便来看看你们。”
帝撇撇嘴。
“看我们只是附带,主要还是来看辉夜的吧?”
陈安耸耸肩,没有回答。
事实上,辉夜的确是主要,但帝也绝不是附带。
“对了,永远亭现在怎么样?”
帝一愣,马上就明白陈安问什么了。
“没什么,虽然竹林被淹了,但辉夜在走前给永远亭施了术,所以没什么问题。”
“就连潮湿也在昨天,雨停的时候完全恢复了。”
帝嚼着胡萝卜,斜眼瞅着陈安。
“对了,那几天你跑哪里去了?听紫说,她找你找的都要把外界都翻过来了,结果还是没找到你。”
这些消息,她也是知道的。
陈安沉默了一下,斜了一眼旁边的间隙,摇摇头就随口解释了一句。
“没什么,碰上了一些小麻烦,随便解决了一点过去的心事。”
“心事?”
帝耳朵不自然的一抖,有些惊疑不定。
陈安这种没心没肺家伙的心事,那得多麻烦啊?
居然只用了七天就解决了,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还有小麻烦,相同,能让陈安感觉麻烦,估计也是不得了的事啊!
不过,陈安不想说帝也不问,而且就是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
帝摇摇头,也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声音就只剩下了帝啃胡萝卜的清脆咀嚼声。
就在踏上那条进入永远亭的小路时,帝扔开胡萝卜梗,忽然道。
“对了,欢迎回来。”
陈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嗯。”
终于来到了永远亭,帝停下了脚步。
“好了,辉夜估计还在庭院,你自己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踹了陈安一脚,就干脆的走了。
帝刚走没多久,陈安就听到了铃仙愤怒的声音。
“帝!你今天又干什么好事了!?”
陈安失笑不已。
“这只兔子。”
他摇摇头,便向着庭院走出。
院中的优昙花开的热烈,辉夜正在给它们浇水。
淡色夕阳下,院中的一切被辉映着,美丽异常。
陈安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少女,轻声呼唤着。
“辉夜。”
辉夜一愣,缓缓的回头,看到陈安,她眼波流转,忽而灿烂一笑。
“哥哥大人。”
少女灿烂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一瞬间,夕阳也为之褪色。
陈安微微一呆,却也很快回过神。
他轻笑着走过去,从辉夜手里拿过了水壶。
“难得看到你亲自浇水呢。”
辉夜抿嘴笑笑。
“闲着无事,也就难得勤快一下。”
既然有陈安替她浇水,辉夜也不继续傻站在这,她跑进走廊里的房间,然后从房间里拿出茶具就摆在了走廊。
辉夜给自己泡了壶清茶,闻着茶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她轻抿了一口。
辉夜望着院中正替空了的水壶打水的陈安,忽然感叹起来。
“哪怕那么久不见,哥哥大人也还是如此呢。”
明明已千年不见,感觉却还是那么熟悉。
陈安微笑,没有作答。
辉夜也就稍微感慨一下。
毕竟深刻的记忆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淡去,再说了,记忆恢复时,那遥远的过去就感觉刚刚才发生过,所以就更加从容了。
辉夜抿了口茶水,便抛去了之前的感慨,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和陈安闲聊起来。
“哥哥大人,近来的生活怎样。”
“还好啦。”
陈安忽然就感慨起来。
“除了前段时间被紫骗,而不敢回来,也就没什么了。”
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五马分尸,那些恐怖的恐吓可还清晰的回荡在脑海呢。
幸好那些都只是扯淡,要不然他现在可未必见得到辉夜了。
辉夜抿嘴一笑。
“居然能把哥哥大人吓得不敢回来,看来紫大人对于恐吓很有一套呢。”
陈安郁闷的撇撇嘴,不置可否。
的确,紫对于恐吓很有一套!
辉夜调侃一下,就抱怨起来。
“哥哥大人过得不错,可我过得就不怎么样了。
每天都是待在这个小地方,可真是有些无聊呢。”
陈安忍不住笑了。
“你居然还会无聊,不是资深宅女,在永远亭宅了一千年了吗?”
辉夜有些没好气的白了陈安一眼。
“谁说宅女就不会无聊了。每天除了浇花、喝水、发呆就一点事也没有,简直无聊透顶了!”
她越发抱怨了。
“还有永琳,最近也不知在研究什么药,来去匆匆,简直神出鬼没。
帝也是,亏她还是贤者呢,结果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捣蛋,给永远亭惹一大堆麻烦,刚刚还有人来告状呢。”
陈安看着辉夜絮絮叨叨的,忍不住哑然失笑。
“辉夜,怎么忽然感觉你一下变成了怨妇,哪来的这么多抱怨?
帝那家伙,你还不应该清楚吗?她不应该叫贤者,而是闲着没事干的闲者!”
就和紫一样!现在的幻想乡去哪找贤者,全都是闲着没事,只能每天去找事的闲者!
“什么怨妇,哥哥大人你可真是失礼!”
辉夜好看的瞪了陈安一眼。就又开始抱怨了。
什么日子无聊啊,什么地方太小啊,什么妹红就算恢复记忆也还是那么粗鲁啊,什么睡懒觉,铃仙会啰嗦啊等等等等,这些抱怨简直差点把陈安埋了!
好不容易在辉夜的抱怨中将水浇完,陈安忍不住腹诽起来。
怨气居然这么足,看来辉夜的生活是够呛。
放下水壶,陈安就走过去,也给自己倒了茶,懒得浪费时间去品,他一口喝完茶,然后就让辉夜穿上鞋,拉着她就走。
辉夜被陈安拉着手,不由自主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