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脆的骨裂声自哪个方向传来,楼远黛现在和终于弄清了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原因。
地面上已经撒了一片血迹,男人的背部闪闪发光,那是扎在里面的碎片在灯光下的回影。他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那根杯啤酒肚狠狠的挥了一下的腿,连背部被碎片扎入的疼痛都忽略了。
这是一个会发生大事的夜晚,楼远黛从画面定格在这个时间段开始就知道了。
啤酒肚似乎已经意兴阑珊,只见他扔下了手中的棍子有些乏味的钻进了一边不远处的豪车,拿几个大汉紧跟着钻进后面的一辆面包车里,两辆车相继离开,楼远黛只看见面包车的车烟筒中汩汩的向外冒着浓重的黑烟。
门口的安保纷纷上前扶起还倒在地上蜷缩着的男人,只见弥源的父亲挣扎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两辆车离开的方向,然后推开安保们的手拾起地上的袋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楼远都看他走起来的架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下子扑倒在地面上,一步一岣嵝,好像压抑着巨大的疼痛,楼远黛只见那男人的每一步都非常艰辛,每迈出一步脸一定会向地面贴去几乎要贴到地上,
楼远黛和何梦生跟着男人走了个把小时才看到那个大铁皮屋子旁边的垃圾场,原本距离算不上是太远,不过他的行动实在是太迟缓了。
还有一个拐角就能看见那个大铁皮屋子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挺直自己的腰,楼远黛和何梦生在后面楞了一下。
“大概是怕被儿子发现吧。”何梦生看着男人尽量把自己的腿伸直,但是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有些踉跄。
转过街角楼远黛明白为什么弥源的父亲还隔着那么远一段距离就挺直身子了,因为屋子前面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是弥源,他一直在这里等自己的爸爸回来。
虽然尽量伪装但是还是无法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弥源一眼就看出了父亲的不对劲,神色有些慌张的上千挽住他的胳膊。
他身上的血迹倒是不难掩盖,因为他一身黑色的衣服,所以就算是全部被鲜血浸透也看不出什么,而且现在天上还向下簌簌的落着雪花,身上湿润一点非常正常。
“我没事”弥清轻轻向挽着自己的少年干笑两声“就是出去的时候一不小心崴到了脚。”
楼远黛和何梦生目送着着弥源挽着自己的父亲进入那个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房子,这个房子是他们在寒冷的冬天之中唯一的温暖。
“伤成那样真的不打算去医院看一下么?”何梦生眼神犹豫地看着那个破破岚岚好像要倒在寒风中的房子。
冷风中传来楼远黛的声音:“你也看到了他们的状况实在是艰难,住处都这个样子又哪里来的钱去医院呢。”
活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去医院,即使不要他们的钱让他们来一次免费的体检。因为他们明白就算体检过也于事无补,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看病。
“这样下去的话腿不坏就见鬼了”何梦生看着屋子外面有些没来得及卖出去的瓶子“就算是为了挣钱也要有个健康的身体才可以,没有人会愿意雇佣一个腿坏掉的人。”
目光触及到那一片啤酒瓶子的时候楼远黛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一片白白的”楼远黛眯起眼睛来盯着那瓶瓶罐罐之中漏出来的一片白色的东西“好像和其他的东西不太一样。”
“是药瓶?”悄悄地走到跟前楼远黛才认出来这是药瓶子,上面用黑字写了几个大字,楼远黛看着上面的大字陷入了深思。
“这是个什么药?”何梦生拿着药瓶皱起了眉头,因为这里是地球上的环境,上面是中文,虽然轮回世界中的人从末日开始就自带翻译器,不过就算是把文字翻译过来何梦生也不知道这种药物是用来干什么的,因为这名字起的实在是太抽象了。
“是一种抗癌药物。”楼远黛也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空了的瓶子,这个瓶子上的字和何梦生手中的不一样,不过这个楼远黛也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另一种抗癌药物。
原本她以为这家人在这种环境下可能不会敢去医院看病,不过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癌症这种东西在每个世界中都有相似的病症,所以何梦生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也不是什么大病。”听到何梦生这句话的时候楼远黛把头扭向他,嘴角很配合的抽了抽。
“你确定我们说的是同一种病?”
何梦生看着楼远黛略微有些惊讶的样子呆了呆:“不就是细胞恶性分化,会长肿瘤么……”
事实上癌症的病状的确是这样的。
“这不是大病?”
“这是大病?”何梦生反问。
看来何梦生所在的世界已经发展到了一定水平,癌症像感冒一样吃几片药就好了。
“在我们的世界”楼远黛解释“如果你得了这种病,就相当于背叛了死刑,只是距离行刑的时间不一样罢了。”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这个门尽不到自己身为一个门的职责,时不时有冷风飒飒的钻进去,不知道里面的两个人在没有火炉又没有电的情况下是如何取暖的。
“你猜得绝症的是哪一个?”楼院黛问身边的何梦生。
何梦生听道楼远黛的话犹豫了一下,他也盯着飒飒作响的房门:“我觉得弥源看上去挺健康的。”
楼远黛摇摇头:“我想可能就是弥源。”
弥源的父亲身为一个四肢健全的男人是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日子过道这种糟糕的境地的,但是眼前的一切却无比糟糕,那就只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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