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的土地仍然滚烫,楼远黛的屁股坐在上面只觉得无比燥热,似乎要被烫出来一个大泡来,迫不得已她只好站起身来改为蹲在这一群叠伞的下方。
“嗯”刘彻终于把目光投向蹲在沙漠之中的楼远黛“不是刻意要改,不过因为太固执,所以导致这个世界发生了变数。”
太过固执?楼远黛心想,那是以人形状态存在的数据,突然间竟然有些想观仰一下这个汉武帝到底造出了怎样的人来。
“你改了什么自己知不知道?”楼远黛开口问道,如果真的不行碰上那一段人形数据的话也好有个防备是不是。
“知道。”楼远黛觉得刘彻那一瞬间的目光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一个人”刘彻道“也是我跟着你们到这里来的原因。”
楼远黛看着神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刘彻突然记起在那个百慕大的小岛上刘彻曾经出现过,而且还喊着“远黛”两个字愣是抱走了相繇,想必他嘴里喊着的那个名字就是被他强行插入的数据,是因为执念太深所以才导致整个数据世界发生偏差了吧。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这下楼远黛终于明白刘彻为什么想要挖掉自己的眼睛了“你的这双眼睛之中倒映过她的景象。”
“而且你拥有她的东西。”
楼远黛的眼睛见过不少人,倒影过不少人的景象,不过楼远黛并没有一一回忆自己见到过什么人,随便一想自己见过的人之中最符合刘彻那个时代特点的估计就只有那个了——和海洋之心融合之后见到的那个大红色的背影。
但是刘彻说的那个拥有她的东西楼远黛就不解了,自己身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是哪个和那个大红色的背影有关系她还真不知道。
“是什么?”楼远黛刚刚说出口就想起来自己不久之前刚刚得到过的那个东西,疑似是圣旨但是实为诅咒的卷轴,自己就是念出了上面写的东西然后整个世界都在排斥她,其实史官沉睡的地方崩塌和她也少不了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这个世界其实是想利用史官沉睡之地的机关杀死楼远黛,不过楼远黛腿长跑得快早早地跑了出去。
这么想着楼远黛就下意识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这个卷轴来,刘彻那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来眼睛就直了,他这样直白的目光楼远黛只在他看相繇的时候看见过。
“给你。”楼远黛受不了刘彻盯着自己手上东西的目光。便一伸手把那卷轴递到刘彻跟前。
“谢谢。”
楼远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听到对面一个活了有一千多年的皇帝对自己说了一声谢谢,而且这货原来还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扣下来来着。
她紧紧的盯着刘彻,只见他接过卷轴来之后并没有急着打开这个像圣旨的东西,而是盯着这个卷轴脸上变幻莫测了很长时间,一点也不好奇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那只手紧紧地握住手中明黄色的卷轴,龙袍还有圣旨在这个枯燥的沙漠之中被干燥的风摩擦着,几乎要和整片沙漠融为一体。最后还是没有打开,刘彻脸上没有探究的表情,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在这卷轴之中写的是什么,所以不想再探究。
“这是她的东西。”半晌之后楼远黛终于听见了从刘彻的嘴中吐出来的话,想必这就是那个强行插入的人形数据所遗留在食人草之中的东西,恰好被楼远黛捡到而已。
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这个卷轴会导致自己受到整个数据世界的排斥,因为这卷轴和强行插入的人形数据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本身就应该被排斥出去。而她则是倒霉的和这应该排斥去的数据扯上了关系,所以有些痴呆的数据系统就把她也当成了异端连同着一起向数据世界之外排斥。
风吹过的时候沙漠之中会扬起一片黄沙,楼远黛也适时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免得被呛到打喷嚏,但是这次的风和寻常明显不同。她知道干涸的土地上会有裂纹,当然这仅仅限于干涸之后较为僵硬的土地,但是楼远黛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松软的沙漠上能够出现这种地沟,由于干涸而出现的裂沟,最起码现在没有其他合适的原因解释地上突然裂开的地沟。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楼远黛一直想看看这样这样震撼的景象,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大漠之中既没有一条冲到天上去的孤烟,也没有要冉冉落下的红日,只有一条条凭空从地面上列出来的大沟子直冲着楼远黛二来。
没错,就像是久旱无雨的土地上裂出来的痕迹,不过沙漠之中的这些裂痕可比那些裂痕大多了,足足能把楼远黛整个人给吞进去。而且这些裂痕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他们有着明确的目标,愣是直直的冲着楼远黛过来。
楼远黛眼见着这些沟壑要把自己吞噬进去,她当然不能无动于衷。土地上裂纹的速度非常快,就像是一滴墨滴进了清水之中一样快速的扩散,楼远黛猛然一跳,几乎要飞起来,终于没被这滴墨水给沾染上。
因为跳的时候事发突然,所以她没有注意方向,跳完的时候发现自己离刘彻还有罗兰是越发的远了。
不过虽然离得有些远,也总算脱离了那裂纹的虎口。楼远黛呼了口气摸了摸自己颤巍巍的小心肝抬头去看对面的那两个人。
一道沟壑把她们三个人完全分开,而楼远黛原本所在地放的那些伞也都纷纷落入深不见底的地沟之中,另外两个人倒是好好的,不过楼远黛抬头去看的时候却看着罗兰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楼远黛疑惑的看着面色不太好看的罗兰相要向前几步迈过眼前的沟壑。
但是刚刚走了几步她就感觉自己的脚底有些不太对劲。虽然脚底的沙漠非常松软,但也不应该是这种松软的程度,走了几步脚底似乎是没有东西一般的虚浮,但是她踩着的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