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思远喊了对方一声:“桂姨,好久不见。”
一声“桂姨”,中年女子当即大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是她的哭声让人十分心疼,如果不是经历过无奈和绝望,没有饱尝人间心酸,大抵是哭不出来这种感觉的吧。
“你也长大成人了,小姐看到的话,一定会很欣慰的。”
桂姨哭了很久,而后才胡乱擦了一下脸上浸满的泪水,苦涩地笑着说了这句话。
我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她很礼貌地道谢,而后情绪似乎才平复了一些,重新坐在椅子上。
“桂姨,我找了你很久了,自从我十岁那年你出现了一次,就失去了你的消息,你去哪儿了?”
崔思远对这位被称作“桂姨”的女人说话的时候是带着对长辈的尊敬的,他此时俨然就是一个碰见久别亲人的孩子,满满的高兴和关心。
闻言,桂姨笑了。
我第一次见到她笑,和忧虑的时候不一样,我发现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有那种中年女人特有的优雅。
“说实话,我是不应该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但是既然你们其中一个找到了我,我也没必要继续藏着了。”
“当年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这时,一直听着两人叙旧的顾乘风冷不丁插了一句,他的语气森冷,瞥向桂姨的视线也仿佛利刃一般,十分尖锐。
桂姨浑身抖了一下,看得出来她挺怕顾乘风的。
末了,她重重叹了口气,而后缓缓道来。
在场估计只有我一个局外人,但是顾乘风和崔思远都没有让我回避,他们两个在我的问题上出奇一致,都没有当做是外人。
我知道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特别对于顾乘风。
也许这意味着我们之间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即使他很快就会成为别的女人的男人。
人都说,共患难后的感情更加难以割舍。
在崔思远的事情上,我算是帮了顾乘风,不知道,算不算是建立了初步的革命友谊。
老实说,在这种时候,我还能想到这些,我也是真的佩服自己。
明明正事儿才是最重要的,但对我来说,这是他们两个的正事,我最多就是个旁观者。
虽然,我对他们的事情,也很感兴趣。
“你们兄弟俩的妈妈,当年确实经历了一些磨难。”
桂姨开口就是这一句,我一下惊呆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说什么,“兄弟俩”,这不得不让我想到,她的意思是,崔思远和顾乘风的妈妈是同一个人!
虽然我以前就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但是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是同一个妈,怎么会是在两个甚至可以说是对立的大家族里呢?
我这么想,也脱口而出:“一个妈生的?”
想收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场面一度变得十分尴尬。
崔思远和顾乘风同时转头看我,虽然发型以及神态不一样,但是因为有桂姨的一句话垫底,我莫名觉得他们俩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般。
崔思远的目光还是温和,但顾乘风却是鄙视。
“你的脑袋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