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足有半个多小时,老头儿说:“那啥,拍拍肚子我听听。”
我嘣嘣拍了几下,老头儿说:“消化的差不多哩,来吧。”
“去哪儿?”我问。
“让你来就来,废话咋这么多哩?”
老头儿走在前面,我跟在后头,偷偷的一边冲他伸拳头,一边咬牙切齿。
没曾想,老头儿猛一转身,我的拳头凝在了半空。
“你干啥哩?”
“啊?我…”我急忙化拳为掌,盯着手心说:“咦?我明明抓住一个苍蝇的,怎么没啦?”
老头儿用烟锅给了我一下子,“你连晨妮儿一半聪明都没有,还想学她哇,扯球儿都不会扯,这天儿连个屎壳郎都没有,哪来哩苍蝇?”
“那…那是我看错了。”
“我抡死你就看不错嘞…快走!”
出了正屋,我们来到做饭的偏屋子。‘啪嗒’,老头儿拉亮电灯。我看过去,只见案板上放着一摞洋葱。
“那啥,剁吧。”
“剁洋葱?给我做宵夜么?”
“美哩你吧,你剁不剁?”
“剁剁剁!”
我嘴里哼哼,“剁,剁,剁,啊嘞啊嘞奥嘞…”
剁没几下,洋葱的辣气升腾起来,我眼泪刷就下来了。
老头儿嘿嘿一笑说:“要哩就是它…”
拿起一只提前准备好的小碗,放在我下巴底下接眼泪,“接着剁哩,别停!”
很快,满屋子都是辣气,老头儿也被辣的不行了,眼泪‘哗哗’往下掉。
“奶奶哩,大爷我…我容易不?”
接了一碗底的眼泪水,我们出了屋子,两人对着揉鼻子,打喷嚏。停下来以后,看着老头儿双眼红肿的样子,我忍不住笑。老头儿先是脸一拉想训我,但随即也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把你那个印子拿出来哩。”
我把那沉香木拿出来递给老头儿,老头儿把我的眼泪均匀的浇在木头上。然后带我爬梯子上了房,房上放着一只小瓦罐,里面也不知是些什么东西。老头儿把那沉香木,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瓦罐里。
我问老头儿这是干什么,他说是养鬼,用他白天采集来的,罐子里这些养鬼的东西,加上我的眼泪水来养。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沉香木里这女孩儿的魂魄将不惧人间的阳气,无论白天晚上都可以召出来,因为‘她’是被我的眼泪水‘养大’的,我不仅可以看的见她,还能跟她心意相通…
听着感觉真爽,一个美女的魂灵整天跟着我,供我驱使。但是,天上是不会掉馅儿饼的,在这四十九天里,我不仅会很遭罪,还要下一番苦工夫。
老头儿让我面朝月亮盘腿坐着,对着瓦罐里的沉香木一遍一遍的念通灵咒。一直念到月影西斜,我人都快虚脱了,才停下来。
从这一天起,我每晚放了学回去就剁洋葱,然后上房把被洋葱辣出的眼泪水,浇在瓦罐里那块沉香木上。半个月下来,我都快练成火眼金睛了。由于每天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去学校,班主任老师都动容了,他说冷雨啊,你这是遇到啥伤心事儿了?天天晚上哭…
到了月圆之夜,我坐在房上,便对着那沉香木念通灵咒。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四十九天过去了…
我早就在等这一天了,白天上课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这晚会发生什么事。
下了晚自习,我一路跑着回了住处。见我回来,高老头儿拎起水壶,咕嘟咕嘟倒了几大碗水。
“还…还要剁洋葱?”我呲牙咧嘴问。
“当然嘞,四十九天也包括今天,你说要不要剁?”
老头儿说今天的泪水量要比平常多三倍,我被他逼着,剁了好久的洋葱,心里面把高家先人也不知问候了多少遍。
剁完从做饭的偏屋子里面出来,我蹲了好久才缓过劲。
现在已经是暖春时节了,夜风清凉,像细水一样滑过肌肤,吹的柳絮飘飘漫漫的。月儿隐入了西天,点点的繁星在漆黑的夜空中闪闪烁烁。闻着空气中花草的香气,听着虫儿簌簌的声音,有一种梦幻的感觉,周身每个毛孔都透着懒洋洋的舒爽。
星光下,我和高老头儿一先一后顺着梯子爬上房顶。我心里莫名的有点紧张,拳头紧攥着,手掌心的筋一跳一跳的。
老头儿把碗里的眼泪水淋在瓦罐里的那块沉香木上,说道:“你还愣啥哩?还不坐下来!”
我盘腿往瓦罐跟前一坐,老头儿命我伸出左手,用小刀在食指上割了一下。眼看着指血一点一滴的落在那块沉香木上,落了九滴,老头儿命我把手撤开,说这样才算圆满了。
“剩下就靠你哩。”
“靠我?”
“不靠你,难道还靠我啊!”
老头儿把召那女孩儿魂灵出来的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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