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水,休息了一会儿,老头儿目光里有了神采,眼圈红红的,微笑看着我们。
看着老头儿的样子,我们两个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下来了。
终于,老头儿嘴巴动了动,颤抖着抬起手指指聂晨,朝我看过来,“你…找到晨晨嘞?”
“嗯…”
“是我,大爷,活的晨晨,你摸摸…”
聂晨哭着拉过高老头儿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真是,晨晨?…”
“嗯嗯,是我,是我…是晨晨不好,这么久才找到你,让你受苦了,大爷你还饿不饿?包里还有面,我给你泡,晨晨给你泡…”
“不,不吃了,孩子,你们…你们留着吃,大爷我吃饱哩,你们吃…哭啥?不哭不哭…”
老头儿抖抖的帮聂晨擦眼泪,聂晨哭的更厉害了。
“冷雨也别哭,你是个爷们儿哩,也要大爷我哄你是咋着?”
“大爷,是谁害你被抓过这里来的,是高凉是不是?”我问。
高老头儿胳膊一震,嘴角抽搐了几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是谁…不重要嘞,大爷我见到你俩,比啥都开心…咋还哭哩?不哭啦晨晨,你哭着不累,我给你擦脸还累哩,再哭就不俊啦,看这小脸儿叫我擦哩,跟个小花猫儿似哩…”
“大爷你受苦了…”
“受啥苦?我这不是还有肉吃哩么?”老头儿指着门口那块肉,笑道:“你俩来之前,我吃剩了一块儿,一不小心甩到门口啦,我说白瞎了可惜了了,打算捡起来吃喽,咦?你俩就来啦…”
我听的心里面像刀剜一样难受。
“大爷我好好的,没事儿…”
“还好好的,你看你身上这些伤,是他们打的,是不是?”聂晨问。
“他们敢打我啊?反喽他们了…”高老头儿脖子挺了挺,“我没把他们一烟袋一个戳死,那算好哩!唉,也是大爷我心善,我本来想戳死这些王八羔子去球的了,结果动了那个啥,慈念,没下去手,结果就被这些王八羔子逮过来,拴这里啦…”老头儿抓起脚上的铁链晃了晃,“不然哩话,凭这些个糊球儿玩意儿,他们能逮住我啊?”
“那你这些身上这些伤哪来的?”聂晨问。
“这是我…自个儿用手挠出来哩,大爷我就知道晨妮儿会来救你,想试试你哩心,所以就自个儿挠自个儿,看看你这个小没良心哩过来以后见到我这个熊样儿,难不难过…”
“你才小没良心的。”聂晨嘟嘴说。
高老头儿指着聂晨,冲我笑道:“又哭又笑哩,也不臊,这小妮儿。”
“大爷你讨厌厌…”
老头儿虽然很虚弱,但应该没什么大碍,我听听外面的动静,说:“好了,大爷,晨晨,我们要抓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大爷你能走么?”
“咋不能哩?”老头儿脸一板,“当我病猫哇,都甭扶我,我走给你俩看看…”
老头儿说着,挺了几下身子,没挺起来,聂晨忙扶住了他,“大爷你先别急,要把这链子先除去再说。”
“哦,也是哩,差点忘了…”
“对了大爷,我爸被关在哪儿,你知道吗?”聂晨问。
“你爸?我没见过他哇…”
听聂晨提到她爸,我才突然想到夏星,只顾着关心高老头儿了,我急忙摸了摸那香炉,问老头儿那块沉香木在不在他身上,老头儿说不在,被那个什么老板给搜去了,老头儿脚上那锁的钥匙,也在那老板手上…
“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那老板什么来头,大爷你知道吗?”我问。
老头儿摇摇头。他是被人打昏以后弄到这里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在深山里。至于那什么老板,深藏不露,这些天以来,他一直逼迫高老头儿同他合作,把高家奇门传给他,但没向老头儿吐露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晨晨,你在这里照顾咱大爷。”
“你呢?”聂晨问。
我捏捏拳头说:“我去找找那个老板在哪儿,找到以后,我想办法把高大爷脚上这铁链的钥匙,还有夏星的那块沉香木,从他那里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