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这个中年男人,确实分外眼熟,这才想起来,原来就是我们起初进山时,与之对望的那个人。这男人大概四十来岁,穿得一身黑色的苗族服饰,头上包了块苗布,长得一张国字脸,个头不高,但整个人看上去却相当精神,自有一分独特的气质。这人踢翻被恶鬼附身的杨雪,就立即将对方按住,闪电般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面铜镜,对着杨雪的脸照了过去。他低下头看了看铜镜映照出来的杨雪的模样,十分惊讶地摇了摇头,又从布袋里摸出一个香囊状的小布包,不由分说就摁在了杨雪的眉心处,后者起初剧烈地挣扎了几下,过了一分钟,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中年人见我喘过气来,忙招呼我道:
“快过来帮我按着,我去看看另外那人。”
他的意思是让我按住放在杨雪眉心的那个“香囊”,他要去看看老杨的情况,我不敢怠慢,心想要不是这位好汉及时出手相助,我们三个人此番恐怕小命不保,忙不迭按照他的吩咐,过去摁住“香囊”。这人立即揣着刚才那块铜镜,跑过去在老杨脸上照了照,由于铜镜的镜面是朝下对着脸的,我看不见镜像之中到底出现了什么,但看那人的脸上,似乎另有玄机。他先是拍了拍老杨的脸,见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就伸出拇指,掐住了老杨的人中,没过一会儿,老杨突然咳嗽几声,总算喘过气来,意识逐渐清醒。
那人急忙道:“快!快离开这个地方!”
说着也不管我们什么反应,几个箭步走到近前,帮着我扶起杨雪,就跟着他往林子深处走去。几个人乘着夜色走了一会儿,隐隐望见前面一个小木屋中亮起一抹烛光,再走几步,在几棵大树之间,中年人推开了小木屋的门,让我们赶快进去。
这是一间很小的木屋,大概是临时性的住所,就一间房,房内的陈设也极其简单,几块木板搭成的床,一张木头桩子做成的桌子和几张凳子。在墙壁上面,则挂了几张动物的皮毛和一杆猎枪,还有一把开路用的砍刀和一张十分少见的弓。
进来以后,中年人也不说话,将杨雪扶到床上躺下,兀自在旁边点燃煤炉,拿了一个熬草药的陶瓷罐子,倒了点水,又从床底下的一个袋子里掏出几味晒干的草药,用一块黑布包住,放入罐中熬制。
他把手头的活忙完,这才朝杨雪躺着的地方投去一个眼神,幽幽地吐了一句:
“中了凶煞……”
我忙问情由,这人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恶鬼附身,那几处坟包都死得丑,怨气很重,凶得不得了,这女的被那烧死鬼撞煞,男的被吊死鬼附身,差点被当作替身弄死喽!”
这人说话带有极重的苗族口音,大概是附近的苗人,我听他说老杨兄妹撞煞,问他刚才用地什么方法,竟然一用就灵。他告诉我说,那个所谓的“香囊”,里面装得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朱砂,具有极强的辟邪的作用。而我们误闯进去的那片坟地,是当地有名的凶煞之地,多少年来,但凡死得丑的人都往那里埋,凶险得很,一到晚上就闹鬼,甚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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