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残忍!”月华奏道。
“我知道!”
“既然那么残忍,为什么现在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好难看!”
吴悯的表情有些忧伤,有些悲怆。
“我不知道!”吴悯摇了摇头,“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但心里还是很痛啊!”
“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你只是一个凡人,人力有时尽,何必苛责自己!”月华奏说道。
“我知道,但是……”吴悯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月华奏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有些软,有些烫。
这个吻,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月华奏温柔地看着吴悯,说道:“我的肩膀,借你靠靠!”
吴悯笑了,是如释重负的笑。
“小奏。”
“什么事?”
“谢谢!”
夕阳落山的时候,舒窈终于从密室中走了出来。冷竹大师派人用灵柩收敛了孙邈的尸体,等待安葬。
舒窈在吴悯身前盈盈拜倒,道:“小女子舒窈多谢公子再造之恩,小女子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说完,便要磕头。
吴悯哪敢受下这大礼,他本就心中有愧,连忙将她扶起:“舒窈姑娘,别这样。这件事,我考虑得终究还是有失妥当。希望你,不要怪罪于我。”
“小女子不敢,亡夫之事,是天命,亦是小女子自己的命。命中有劫,公子是我贵人,助我渡劫,小女子万分感激。”舒窈说道。
“你不怪我便好,孙兄后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吴悯问道。
“孙郎因为而被逐出孙府,已非孙家之人。我是他的妻子,既然已打算在宝光寺中出家,便将他埋葬在此处好了。不知住持意下如何?”冷竹是此处当家,舒窈自然得询问于他。
“阿弥陀佛,孙施主和鄙寺有缘,老僧自当答应了。”冷竹道。
“多谢住持大师,舒窈今日拜入佛门,望住持大师收下!”舒窈拜倒在冷竹面前,这是在之前说好的,宝光寺赠雪莲,舒窈则在宝光寺出家。
“善哉善哉,你是宝光寺第一个女弟子,便无须剃度了。至于是否持戒,亦是你自己做决定。你亦非我弟子,但我却赐你法号燃心。”
“燃心?”陶青失口叫道,“燃字辈?”
陶青对宝光寺之事略知一二,燃字辈,比冷竹大师还要高一辈。
“不错,燃心是护法师祖的弟子,老僧尚要叫一声师叔。燃心师叔,老僧有礼了!”
舒窈愣了愣,倒也没怎么在意。既然已经出家,辈分什么的就该看开,于是回了一礼道:“住持师侄。”
“和尚做事就是怪哉,只是孙兄虽已被逐出家门,但尚有母亲在世,他的哀讯总要传过去。大师可否代劳,派个弟子去趟会稽城?”吴悯道。
“不用那么麻烦,我去吧。”陶青道,“我家哥们已经回来了,我去一趟,要不了多久。”
“那就有劳陶兄了!”吴悯道。
“多谢陶公子!”舒窈也谢道。
“不客气,孙兄是我见过最重情重义的人,我陶青以前太过放荡无羁,如今也是时候试着收敛了。今日对月一饮,敬陶兄情义之重,送陶兄黄泉安度,愿于陶兄来世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