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你唯一的遗憾只会是实验记录不够详细!
“我当初如果……就好了”的话,是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的经常说的。
系统训练的目的就是让研究员做好准备,抓住每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毕竟,人一辈子踩****的次数是有限的,谷强除外。
杨锐又瞥了谷强一眼,看完实验记录,道:“暂时没有问题,但我还是要看到重复实验。”
“当然。”谷强说完,低声道:“这样的话,三维结构是不是就做出来?”
杨锐迟疑了一下,道:“基本上。”
“耶!”谷强低低的喊了一声。
“还要把剩下的部分完善出来,再把三维结构画出来,不过,基本就是这样了,剩下的都是粗活。”杨锐说的也有些感慨。
关于第三阶段的实验,也就是G蛋白偶联受体的三维结构,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需求,是找到细小的细胞外配体与G蛋白偶联受体的激活模式。
简单来说,G蛋白偶联受体身为一种蛋白质,虽然是人的肉眼看不到的,但在分子层面上,却是非常庞大的存在。它就像是一座分子大厦,不停的有人和车进进出出。
这些进出的人或者车,就是细胞外配体。
比如人的嗅觉是如何产生的呢?
外界的空气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分子,它们进入人的鼻子,其中一些能够被人类所分辨的分子,就会与人体的某种G蛋白偶联受体接触,这颗分子就是进入了G蛋白偶联受体大厦的行人。
行人进入大厦,大厦发出一个信号给大脑,大脑搜索资料,告诉人类,你刚刚闻到的是什么。
要划定G蛋白偶联受体的三维结构,就是要描述这座大厦的模样,其中最难的不是轮廓——硕大的G蛋白偶联受体的轮廓还是很容易做出来的,最难最主要最重要的部分,是看它如何接纳行人与车辆的。
具体来说,就是看G蛋白偶联受体分子上的各种开口的位置和形状。
换言之,人类想要知道的,是这座G蛋白偶联受体大厦的电梯在哪里,车库门在哪里,正门侧门和后门在哪里,有没有天桥和天台。
用仪器去扫描G蛋白偶联受体,就像是用激光去扫描一座大厦一样,它们并不是真的看到了大厦的一切,而是需要依靠各种反馈来得到答案的。
这就好像用一股激光照在大厦的门上,如果门是关着的,激光就会给予一个反射,得到此处没门的错误答案。
对G蛋白偶联受体的扫描还要更复杂一些,因为蛋白质是会动的,它与细胞外配体发生关系的时候,才会展现出必要的三维结构,否则,它就是封闭的蛋白质。
要说起来,G蛋白偶联受体是经常与外界发生交换的,可是,要抓住那么一瞬间画面,是非常考验运气的。
历史上,科比卡尔大约用了4年的时间才人品爆发,拍到了需要的景象——某颗细胞外配体,与G蛋白偶联受体触碰的瞬间。
谷强大概用了四个月做相关研究。
狗屎运战胜辛辛苦苦的奋斗,在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是对杨锐来说,这个时间太巧合了。
“你继续做重复实验,将能想起来的实验记录都记下来。”杨锐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成果的,下一次拍到想要的照片,鬼知道是哪个世纪的事了。
但是,杨锐是不能让这些成果毫无准备的暴露在瑞典人面前的。
诺奖的诱惑是任何学者都无法抵抗的。
“谁能接替做重复实验?”杨锐扬声问了一句。
几名研究员互相看看,最后是苏先凯站了出来。
杨锐点点头,道:“现在把第二阶段的实验,与第三阶段的实验区分开,电子显微镜不许动,田兵,你来辅助谷强做记录。”
先完善记录再做重复实验室是正常的步骤。
实验室里小小的忙乱一番,杨锐再看一眼电子显微镜,虽然有些犹豫,还是走了出去。
“各位,我们刚刚完成了新一轮的重复实验,证明我们已经得到了,G蛋白偶联受体的N端配体结构域与配体结合的复合体,其晶体结构图已完成。”杨锐用宣布的语气,面对一群被火锅辣的吐舌头的瑞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