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哦?”
“这样做的好处是有可能完整的吸走细胞核,更少污染,更快速度。”王良才停顿了一下,道:“虽然成功率也降低了一些,但我觉得是值得的。”
当然是值得的。杨锐对王良才的实验天赋大为赞赏,甚至有一些……小小的嫉妒。
所谓的实验天才就是这样吧。
为了不过于超前,杨锐其实并没有给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而只是给出了基础版的方案,单纯的利用纺锤体来做文章。
谁能想到,王良才刚刚学会了基础版的东西,就自己给进阶了。
这种敏锐度和执行力,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杨锐原本准备,到了大规模的进行注核细胞的时候,再行说明改进试验方法的——仅仅是实验阶段,耽搁不了多少工夫,又有循序渐进的练习的好处。
谁能想,王良才就这么把谜底给解开了。
杨锐又是无奈又是认同的点点头,道:“想法非常有创意,结果如何?”
“对比实验证明有显著性。”显著性指的是数据,王良才此时省略了,在外行人听来,似乎有点黑话的意思,在实验室里却没有丝毫的违和。
实验结果自然是有显著性的。杨锐暗自笑一笑,翻到了实验记录的部分,核对了一番。
虽然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他还是需要仔细验证。
学术造假都是发生于细节当中的,没有人会去修改最后的数字,然后让结果吻合。当然,蠢蛋总是有的,但是并不显著。
正常的学术造假模式,都是从原始数据开始作假,改了最初的数字,后面的数字再经过正常的运算图标做出来,看起来就煞有介事了。
而项目负责人,或者实验室主任的职责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抑制实验室内其他学者的造假冲动,同时,也承担着一切学术造假的后果。
所以,日本的美女研究员造假之后还在狡辩,她的导师就毅然自杀了。
在这一点上,项目负责人有点像是西餐厨房的主厨,他不用亲自动手,但要检查所有人的工作,并做好最后的品控工作。
王良才对实验记录有信心,对此并不担心,等杨锐看了一会,才继续道:“去核部分只是小的修改,并不是最主要的突破。”
“我对你组的信心更强一点喽。”杨锐的脸上不由的显出笑容来,让其他研究员也松了一口气。
王良才也悄然松了一口气。
王良才喜欢杨锐的说话和做事方式。
他喜欢杨锐用“你的组”或者“你组”来做描述。国内学者的通常习惯是“你们组”,两者的区别在于个人主义还是集体主义。
在80年代,个人主义毫无疑问是要受谴责的,是要受集体主义的压迫的。若是换一个人,换一个实验室的话,就“你的组”三个字,足以开一场批斗会了。
然而,杨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接受的人也不用担心影响不好。
“你的组”三个字带着杨锐的权威的余泽,令王良才以借调者的身份,也能在遗传工程实验室里吃的开。
至于杨锐的做事方式,更是深得研究员们的赞许。
大家都忙的没时间传宗接代了,你还瞎**开会啥的,信不信我喷你一脸?
王良才露出笑容,再道:“在注核方面,我们决定吸取您之前的技术的经验,利用脉冲来击穿质膜,同时,用透明袋做固定。”
“那就是要用强力脉冲了。”杨锐对实验细节熟的不得了,克隆羊的相关研究,着实称得上汗牛充栋。
王良才见杨锐听懂了,很是兴奋的连声说“没错”,又道:“我们做了大量的对比实验,终于确定了能够击垮质膜的最小强度脉冲……”
杨锐再次听住了。
王良才说的是很小的一个点,但是,一个正确的支点,是能翘起……至少是吹起一个地球吧。
用脉冲击溃质膜,相对于以前的注核方式,是极大的改变,用这样的方式,同样会遇到一些问题,但如果解决了,那确实是一条康庄大道。
“杨教授,您觉得怎么样?”王良才的轻声询问,将杨锐从沉思中唤醒了。
“我还需要看看其他人的重复实验,不过,老许,可以把重构胚的激活和体外培养作为重点来公关了。”杨锐说的意思,等于是推进了项目的进度。
实验室内的众人,都小声的欢呼起来。
只有谷强,有些意兴阑珊的踱回了后院,盯着院墙前的香炉,默默的发呆。
感觉实验做的还是很顺,但是,怎么就做不过王良才呢?
也不对,我以前做的是比王良才顺利的,究竟是哪个变量发生了变化?导致结果变化了呢?
谷强无神的望着前方,恨不得列个算式,来解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