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那点金银珠宝的。
过了一会儿,三个院子里的女眷也都来了,就连季云雀的禁足令昨天也到期了,季云雀一看到季莨萋,一双眼睛就跟淬了毒的蛇一样,恨不得在她身上瞪出一个窟窿,而季恬羽看到季莨萋和老夫人这么亲,季莨萋还斟了茶给老夫人,老夫人边喝边点头,她登时眼底涌出一丝不甘,她与老夫人也亲,但每次她给老夫人斟茶,老夫人都没喝过,还总说什么不对胃口,茶就是茶,水开了放进茶叶冲泡就好,还有什么对不对胃口。
“人都来齐了吗?”老夫人环视一圈儿,眉头微微蹙起。
秦氏笑着开口,“老夫人,都来齐了,您看,三弟妹把七小姐都带来了。”
老夫人却依旧拧着眉,看了好半天,才转头问花妈妈,“是不是我老眼昏花了,我怎么觉得,人没齐?”
花妈妈一笑,呵呵的开口,“老夫人,是原姨娘,原姨娘没在。”
原姨娘三个字一出,现场一阵寂静。
秦氏脸色大变,盯着花妈妈的目光危险又可怕,季莨萋无知的仰起头,望着老夫人,“老夫人,原姨娘是谁?莨萋回府半个月了,从没见过原姨娘这号人物。”
老夫人佛爷似的哼了一声,幽幽的道,“没见过也不奇怪,我也好久没见她了,那丫头,以前还总说怎么孝敬我,怎么服侍我,结果一接连的,小半年都没见着了,花妈妈,去听香园,把原姨娘给我叫来,没人通知她吗?今日我是要府中所有女眷过来。”
秦氏尴尬的起了起身,刚想说话,就听季悠岚恶狠狠的哼道,“老夫人,干嘛叫她来,大伯父还没休她吗?我还以为做了那样不要脸的事,大伯父早就容不得她了。”
季悠岚说完,二夫人也道,“就是,老夫人,这儿这么多清清白白的小姐们,那样脏污的人,过来不是碍眼吗?”
蓝姨娘也急忙道,“老夫人,原姨娘那人伪善得很,您可不要听了什么人的谗言啊,那件门楣受辱的事,您忘了吗?”
丁姨娘倒是淡淡的抿着嘴,无声无息的看了秦氏一眼,眼底掠过一丝鄙夷,转而又恢复如常。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季恬羽和丁姨娘真的很像,季恬羽八面玲珑,一颗恶毒心子,却永远包在糖衣之内,一句话拐弯三四道,暗讽的本事简直已臻化境,而丁姨娘,也是喜欢站在旁边,静观其变,将别的争斗当戏曲一般的看在眼里,但最心如明镜的反而就是她,看起来是个中立派,实际上她就是个墙头草,就像这会儿,她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审时度势了。
老夫人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议论,始终不置一词,一双布满皱纹的眸子透着沧桑,却又难掩精明,等到一群人说了半天,意识到老夫人的脸越来越冷了,老夫人才冷冷的对花妈妈道,“还不快去,我的话都不听了?”
花妈妈一笑,连忙小步子跑出去。
这下屋里的人更不淡定了,蓝姨娘最为激动,冲起来就吼,“老夫人,您怎么这么糊涂,被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那贱人她不守妇道,竟敢给老爷戴绿帽子,那样的人,您怎么还要见她?没烧死她,将她浸猪笼,已经是老爷的仁慈了。”
“咚!”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巨大的声响令现场霎时安静下来。
“我的决定,什么时候还要你们多嘴了?这里是寿安堂,是我的地方,你们是要造反吗?”老夫人威赫的眸子直直的射向蓝姨娘,蓝姨娘吓得往后一跌,坐回了椅子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老夫人竟然发怒了,自从老夫人将家权交给大夫人后,已经多久没有怒过了?她在寿安堂颐养天年,除了每个月三天家宴,例行公事的出来聚一聚,基本上她已经隐退了,可是老虎就是老虎,就算它长久没觅食,也不代表它就失去了觅食的本事。
老夫人就是一直吊睛虎,这位老人家当年十六岁,以庶女身份嫁给老太爷为正妻,却雷厉风行,干练果断,将后院治理得有条不紊,她见证了季家的三代,手段非同小可,更与当朝太后姐妹相称,这样大人物,她们竟然错把老虎当小猫。
蓝姨娘顿时有种背脊泛冷的感觉,她刚进府时,老夫人还当事,那时候,她亲眼见证过她的无情和残忍,那段经历,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可今天,她却好像魔障一般挑衅这位老夫人的威严。
一想到这里,蓝姨娘就有种汗如雨下的感觉,她吞了口唾沫,紧紧的靠在椅背上,动都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