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对皇宫中那些尊享富贵荣华的娘娘们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可对于身在军营,一心想要完成挑战的齐云裳而言,这十五日过得当真是艰辛又隐忍,她从来没有如此拼命想要做好过一件事情。
对于她的军师身份,众士兵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当她是个无用又多事碍眼的公主,可齐云裳在军医那边辛辛苦苦尽心尽力工作了七日之后,众将士们反倒开始对她尊敬起来。夏云华的那句提醒“营之中,最讲究的不过‘本事’二字”让她受用颇深。
半月之期总算在煎熬中等到,齐云裳仗着长公主的身份同夏云华深谈了一次,借着这些日子在军中的表现,夏云华对她也算客气,齐云裳拿出袁石玉派人悄悄送给她的信物总算将夏云华说服了,于是陆阳国和沧海国之间便有了一场诡异的,不战而和的对战。
当时,一身崭新战袍的齐云裳就在红河的这头骑着马看对岸沧海国密密麻麻的十万大军,她第一次被如此庞大的气场和阵势震慑到了。
沧海国国主宇文少吉亲帅十万大军在对岸摆开了阵势,他一身漆黑战甲,仿佛能将周围一切的光亮都吸附进去,头上因戴着一顶厚实的头盔,远远地看不清他的长相,齐云裳眯着眼看了又看,希望能一睹这位年轻帝王的风姿。
隔河相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正当齐云裳准备将目光转移,忽的一道锐利略带讽刺的目光直直钉入了她眼中。那么一刹那,齐云裳遍体生寒。这个眼神,让她无端想起了那个恨她入骨的男人来。她摇摇头,摆脱了这么荒谬的想法。
一鼓作气,二鼓壮胆,三鼓生威。
咚咚的战鼓声阵阵敲在了每个将士们的心里,引得人热血沸腾了起来。
“宇文国主,陆阳国无意与贵国为敌,还请国主三思,尽早退兵,以保两国百姓之和平。”夏云华运了气,远远地将声音传了出去,尽可能让对方人马都能听到。
红河的水势浩大,夏云华的部分声音在越过河面的时候就被打散了不少。
那边许久都没有声音,两军之中,除了红河的涛涛水声和裹挟着凌冽之气的冬风,再无其他。
齐云裳见对方丝毫没有动静,心里不由急了急,她希望沧海国能尽快退兵,她也好尽早回宫与那荣氏交差。这军营之地,全是些浑身酸臭的汉子,她不喜成日里与这些怪味儿打交道。
也不知那袁石玉现在怎么样了,照目前的形势看,只怕自己的美梦要破了,有点小小后悔自己竟相信了他。
“宇文国主,若沧海国一意孤行,坚持攻打我陆阳国,本将军自然奉陪到底!”夏云华再次运气。
对面的宇文少吉身形微动,那胯下战马十分有灵性,身子也跟着动了动。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远及近,飞奔而来,他附在宇文少吉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宇文少吉深深看了对岸的齐云裳一眼,然后大手一挥,十万大军忽然就这么撤了。
这边陆阳国的全体将士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于沧海国的忽然撤兵反倒被彻底弄蒙了。
“撤军回营!”战鼓再次响起,夏云华一声令下,陆阳国的军队也有条不紊尽数撤退。
第二日,齐云裳打点好行李,牵着袁石玉送给她的马儿,与夏云华道别。
“夏将军,此间事了,本宫也该回宫复命了。多谢将军这段时间的照顾,若有朝一日得了良机,本宫自当回报将军。”
这是齐云裳对夏云华的承诺,不管怎么说,夏云华对她也算关照,他不限制她在军中的自由,不过问她的一切事务,任她折腾,基本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这便是他对她最好的照顾了。
“臣这便派人送长公主回宫。”夏云华并无多言,对于齐云裳能预知沧海国国主退兵一事,他即便心里有万千疑惑,却也不愿开口询问。
“不必劳烦,本宫怎么来便怎么回吧,将军军中事务繁忙,不必操心云裳之事。保重。”
“恭送长公主殿下。”那些受过齐云裳救命之恩的士兵们对她行了最庄重的大礼,这也是齐云裳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一人一骥,如来时般,消失在军营之外。
只是这一次,齐云裳的身后,默默注视着无数双眼。
“袁大哥,你怎么在这?”还是在和袁石玉分手的那个山坡,齐云裳见到了默默伫立于冬日阳光下的袁石玉,一身暗红色披风,很是飒爽。
“玉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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