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照不宣的安静了下来,顶层天台上,有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木桥上图案不规则的的扶手,将他的影子裁剪成片。
所有人屏气凝神。
下一秒,男人把右手贴在耳边,小手指指骨的方向对准傅枝,弯腰,歪头,做了个聆听的动作。
傅枝侧身,看见被女服务生放在鱼缸里的玄鱼。
而后抬头。
光下,男人的下颚线条白皙。
白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贴紧凸出的喉结。
性感又撩人。
不得不承认。
在这一刻,傅枝的心跳,确实快了一拍。
她略微点了下脚尖,凑近厉南礼的方向。
“两个字,”她说,厉南礼哼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傅枝言简意赅:“优秀。”
然后所有人便瞧见,前一秒,阴着眸子,抿着薄唇,禁欲系的厉总,漂亮的桃花眼里荡出了一抹笑意,连一贯绷着的薄唇,下意识地上扬。
他笑的时候,连日月都失尽了颜色。
一只手掐着傅枝的腰身,低头,“嗯”了声,在她的耳边喃喃,“你的。”
再优秀,也是小姑娘的厉南礼。
强行被塞了一大口狗粮的众人。
啊,就让他们伴随着这无尽的夜色,举杯消愁愁更愁吧!
——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郑渠的目光从这对狗男女身上收回,无尽的夜色中,冷风吹的他冻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很好,傅枝。”
郑渠对着傅枝的方向笑了下。
傅枝没回头,被厉南礼按住了脑袋。
然后,郑渠就这样,从桥上跳下去,围着人工湖快速地跑了起来。
“哇!”
现场传出了刺激的尖叫。
这场面,实在过于恢宏!
郑渠说到做到,真的就对着傅枝的方向喊了三声爸爸。
他的行为处事和吴之衡这个逆子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郑渠是能忍,能算计,玩的也疯,这种人,给一个机会,就能顺杆子爬上去。
而吴之衡则是小家扒拉子气,愿赌不服输的那种,给再多机会,都得一条路走到黑。
甚至于,直到停下来,梅拉急急忙忙给他送毯子的时候,他还没接,给人推开,走向厉南礼,“小叔叔,你帮我问问小婶婶,她要不要再给我拍个照留念?发朋友圈也行呗,我不介意。”
厉南礼眸色一凉。
傅枝揪着他的白衬衫,声音清冷,“缅甸扫/黄/打/非落实的不到位,看你挺会卖/弄/风/骚的,要不给你打个报警热线电话送你一程吧?”
“……”
宴会本就安静的诡异,她这样的话一说出来,更衬得整个会场气氛浓重。
梅拉想着,傅枝也就只差没直说郑渠卖//淫了。
傅枝确实是没明说。
郑渠也没讨到便宜,冷哼一声,拿着毛毯计较去了屋内。
梅拉紧随其后。
留下一个和郑渠一样是郑家小辈的贵公子,指挥,“都别站着啊!小叔叔,您去坐着休息休息?奥利,你带着顾少他们去打打牌啊!傅小姐想玩可以一起跟着去的!”
傅枝不想玩。
主要是懒得和这群贵公子玩,没什么刺激感。
百分百赢得事情,显得特别的平。
但顾宴期吧,不太一样,人菜瘾大。
有点像爱打麻将的陆老太太,别人一勾搭,一刺激,他就屁颠屁颠跟着人家那边去了牌桌。
宴会上的赌/博,放在普通人那边,说出去的金额是他们一辈子都挣不到的。
可放在豪门子弟手里,也就那样,钱砸进去了听声响,无伤大雅。
况且宴会这玩意儿,年轻人赴约,就是为了玩的。
顾宴期推三阻四,倒显得他不够男人。
傅枝和厉南礼坐在椅子上,厉南礼见傅枝开了一局游戏。
转眼就到了晚上九点十分。
梅拉陪着郑渠换了衣服,从二楼来到了顶层。
顾宴期正被一群人拉着玩骰子。
郑家组织的宴会场地,所有的设备都是十分齐全的。
顾宴期抬手摇着骰子,一看就是老赌徒了,那姿势,标准的一批,可看在梅拉眼里,这根本不值一提,比起她的专业,实在差远了。
她看了一圈,厉南礼正上手帮点傅枝的游戏界面。
应该没有玩骰子的心情。
不过不要紧。
梅拉看向摇骰子的顾宴期。
半晌,送来了挽着郑渠的手,走到了顾宴期身前,“顾少,手法很专业啊?”
顾宴期头也不抬,把骰子放下,掀开,“六七八八,正好比你大一点。”
他拿了筹码,而后问梅拉,“你有事?”
梅拉想到傅枝让她男人在其他人面前裸奔,心里本就窝着一股火气,此刻听见顾宴期这么问,也不含糊,直接道:“玩骰子,咱比几场呗,顾少?就玩钱,怎么样?”
厉南礼梅拉不敢招惹,但顾宴期,总能被梅拉找回点场子,用来证明,傅枝能打她男人的脸,她也能打一下傅枝这边,顾宴期的脸。
梅拉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多敲顾宴期几笔钱。
毕竟郑渠那一人工湖的可都是钞票啊!
一个多亿啊!
可再生玄鱼全被傅枝和厉南礼猎杀了。
“不是,梅拉,”说话的是和顾宴期关系不错的一个男人,好心提醒道:“顾少玩骰子挺厉害的,今晚手气也好,你真要和他玩?”
“当然,就看顾少嫌不嫌弃了。”
梅拉既然来势汹汹,顾宴期也没什么好拒绝得了,直接应战。
也巧在他最近还想买一辆跑车。
而且梅拉这样子,明显就想找场子,他会怕吗?
梅拉让原本和顾宴期摇骰子的男人退到了后方,接过他的骰子。
“咱们就按规矩比点数,可追加赌注,点数大的就赢,顾少没问题吧?”
顾宴期点头示意。
梅拉又嘴快道:“大家既然是玩,顾少输多了可千万别对着我哭鼻子,我最膈应男人哭哭啼啼对我求饶了。”
“……”
顾宴期觉得梅拉挺会做梦的,当下也不和她多哔哔,直接摇起了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