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嚣张跋扈的声音从夜绝看不到的房间里面传出来,又迅速隐去,他看见那小丫头的脸色都变了。她急急地把窗帘拉上,那断断续续的琴声就又流进了夜绝的耳朵。
如果可以,他多想就这样,陪着小不点一起,地老天荒。
可是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他不过是在背负着自己的爱艰难前行。
“蠢东西,学了这么久还是拉成这个鬼样子。要不是倩倩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一个人躲在这儿玩得才开心呢!”
沉厚而充满怒气的中年男子嗓音盖过了那些美妙的音符,夜绝不禁替里面的小丫头捏了一把汗,恨不能冲进去替她挡下一切风刀霜剑。
“哗”地一下,窗帘被扯开,窗子下面的夜绝就和那眉毛浓黑,脾气火爆的的男人对上了眼。
“臭小子,你给我滚远点儿!”
夜绝干着急,正要跳进去寻她,就被一双手无情地推翻在地上,再爬起来,就只剩锁死的窗户和深蓝色的帘子,将他和小丫头阻隔开来。
之后的两天,他每天都来窗户下面坐着,等她再次推开窗户,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可是没有了,两天他都他没有看到那小丫头。
再这样下去不行,夜绝见不到那一点阳光,觉得自己的生命又恢复了往日的灰败,连打架都提不上力气。
于是等到晚钟敲过了,福利院的孩子们都睡沉了,夜绝就一个人偷偷地跑出来,跳过墙去,循着那座小房子一遍又一遍地找。
可听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那男人猪一样的鼾声,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像是小丫头弄出来的响动。
然而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瞥到墙角最下面一扇脏脏的窄小玻璃前面,拖着一条在暗夜里面格外明显的白色细线时,心头一动。
冲过去捡起来发现那白毛线的顶端,在一个纸杯底部打了死结,底端却一直连到了窗户里,不知道是什么。
鬼使神差地,夜绝就把那画着叶子图案的纸杯靠近了耳朵,仿佛这样就能离他的小丫头更近一点似的。
“小哥哥,我好想你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害怕,这里这么黑。要是你在,陪我说说话也好。”里面顿了一顿,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那边孤儿院的孩子,你的爸爸妈妈不要你了没关系,以后就让我陪你玩好不好?”
听筒那边依旧是长久的沉默,这两天她对着这杯子说了一遍又一遍,不然再没人和她聊天她都要憋出毛病来了。
可是呼呼的风声过后,并没有什么动静,她揉揉发酸的眼睛,突然那一直死寂着的听筒里就传来了她熟悉的低沉嗓音:
“是你说的,不要反悔。”
小丫头从简易木板床上几乎是一跃而起,兴奋地拿起纸杯冲着那头大喊:“小哥”
不过觉得有点不妥,马上压低了声音,“小哥哥,你来找我啦?”就把纸杯扣在自己的耳朵上,仔细聆听那边的动静。
“嗯。”
那边的接收人好像有些迟疑,夜绝不习惯被别人关心,当然更不习惯关心别人。不过他承认,自己不讨厌这个小臭丫头,即使她是那个死猪男人的女儿。
“哦!”那边舒了一口长气,继续用刻意压低的嗓音说:“我听到爸爸说,我们要搬家了。”
夜绝好不容易放松的眉头又深深地拧了起来,“那我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妈妈去了美国,明天就回来了,那时候爸爸肯定放我出来。再不然,搬家的那天,我偷偷溜出来到路口那家幼儿园里等你好不好?”古灵精怪的小丫头鬼主意不少,夜绝暗暗捏紧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