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破败摇椅上眯着眼睛打毛衣的老太太,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放在角落里,画质模糊的台式电视机。
片片飞舞的雪花后面,是女主角看不清表情的漂亮脸蛋儿。
“砰”地一下,老旧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歪歪斜斜的木板发出了直刺耳膜的噪音。
十个着黑衣的冷脸保镖鱼贯而入,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列成了两排,相向站立着,好像在迎接着什么人。
下一秒,吓得蜷成一团的老太太就看清了。
那穿着手工定制鸵鸟皮鞋、穿过保镖迈进来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冷漠和矜贵的气息,俊得无可挑剔。但是面色阴沉,薄唇紧抿,看不出喜怒,亦猜不透来路。
但是王嬷嬷觉得有点儿面熟:莫不是市里哪位达官显贵,来抱养孤儿的?
昏暗的房间里,扬起的点点灰尘在那角少得可怜的阳光下盘旋。
屋外的孩子们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打闹着,好像丝毫没有被房间里面剑拔弩张的气势所影响到。
只有几个细心的小鬼头,好奇地通过窗间的缝隙,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夜绝环顾四周,陈旧的房子还是老样子,墙角的电视机一整天都开着,不管放什么节目。
还有床上那个常年莫名鼓起的枕头,下面铁定放着的,是老太太的宝贝小盒子。
夜绝的眸色凝了凝,眯起深不见底的幽眸。于是大步走过去,五指按住那个包布边泛黄的枕头,一伸腿就坐了下来。
“王嬷嬷,好久不见了。”
已近花甲的老太太见他这样轻车熟路,突然就如临大敌般,死死盯着那只放在她百宝盒上面的手,却是不发一言。
“哑巴了?夜少在问你话!”
潘武冲过去一拍桌子,老太太的面前就扬起一片灰尘,挡住了她继续看向盒子的视线。
“您是来领养孤儿的吗?”
老太太便回过头来,和面前的潘武对上了面。她被这阵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但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身上不自觉传来的颤栗。
他们以为这是旧社会吗?还来威逼恐吓这一套。
其实他们在a市就是说了算的老大,动一动指头都只有王嬷嬷胆颤的份儿。
所以不能得罪,要把这几尊大佛都供好了。
“那您想选哪一个孩子?”
即使凭她几十年来阅人无数的经验,这个男人根本不是来领养孩子的,倒像是来绑架幼童的。
“哧”
夜绝冷笑,当年就是为了这句话,他第一次下手杀了人,为了能够被领养,能走出福利院
“你们都出去,吓着她了。”
夜绝眼皮也不抬,撑在床沿的手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棉絮以下露出来的木头边框。
暗黑而诡谲的眼眸中,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是!”
潘武恭敬地应答一声,一挥手,刚刚那大票的保镖就一窝蜂都涌出了门外。潘武又迟疑了一下,还是带上了那扇破败的木门,对其他保镖吩咐:
“把那些孩子赶到别处去,还有,这儿围起来。”
听到外面潘武自作主张的安排,夜绝并没有生气。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男人们,特别是潘武,夜绝对他的感情更是不一样。都是刀口舔血为他卖命的兄弟,没有太大的过错就不去过多苛责。
这几乎成了他对管理手下时信奉的准则。
“你是”
保镖们全都退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就空旷了许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于是老太太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就松下来不少,坐回原位,继续打着还未完成的毛线背心。
“王嬷嬷还记得不会说话的’野孩子‘吗?”
夜绝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暗,他没有再犹豫,直言不讳地把话说了出来。
“你……”
老太太拿着织针的手一顿,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他就是那个孩子吗?
夜绝的面上依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冰冰的,可王嬷嬷却觉得厉色逼人。
当年也是这样的场景,只不过来的,是一个女人。
那从黑色路虎上走下来,打扮贵气的女人还带了几个外国保镖,一开口就要一个在十二月出生的五岁男孩子。
她紧赶着去找,可是前脚一出会客室的门,后脚灶房就起了火。等到火扑灭了,女人也走了。晚上查房的时候,就发现除了烧死的那女孩,唯一符合要求的小男孩也不见了。
第二天早起就发现已经淹死在井里的男孩子。
一天之内连续死了两个孩子,那是福利院建成有史以来最大的事故。
她雇了人来安葬的时候,那女人的跑车队伍就又来了。
这是王嬷嬷意料之外的,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
红心是a市唯一的一家民办福利院,领养可以不走正当程序。
看那女人非富即贵,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这种私人福利院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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