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冰冰的硬物抵上了自己的后脑勺,穆秋叶感觉到凉气顺着后脊梁,“嗖”地就上来了。
果然,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要长鸡眼。
可现在看来不只是长鸡眼这么简单了,估计连这条小命都得搭上。
“我什么都没看到。”
所以穆秋叶听话地举起了双手,但还在微微发抖的身体出卖了她的冷静。
背后的人却不说话。
“如果你放了我,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出去!”
她都快哭出来了,你要杀要剐倒是说句话呀,这么一直拿枪指着是个什么意思。
玩心理战术吗?还是要把她关起来使劲折磨,就像电影里那些惨无人道的变态杀人魔一样。
保安到底在哪里,能不能听到她心里的呼唤快点来救她?
就在穆秋叶脑中闪过一千种自己头部中枪倒在地板上的情景时,居然有人比她先倒下了。
“扑通”的闷响声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明显,穆秋叶回头一看,是夜少倒在了自己身后几步远的地毯上。
针织地毯上,粉紫色的HelloKitty咧着没有嘴巴的笑脸,呆呆地看着她。
原来刚刚抵着她的,不过是个空酒瓶子。
去,拿个破酒瓶子就来吓唬她。威胁人也有点态度好嘛。
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
“诶,”穆秋叶壮起胆子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用脚拨了他一下。“诶,睡着了吗?”
确定夜少不会再对自己作出什么危险举动后,穆秋叶清清喉咙,跑到走廊上就扯起嗓子大喊,
“明叔!”
带着白色手套的医生在几个保镖的虎视眈眈之下,颤颤巍巍地给夜绝清理伤口。
“右臂上的二级烧伤处理及时暂时没什么大碍,但是由于受损创面过大,组织坏死,引起细菌感染……”
医生嘴里一大堆的专业名词听得穆秋叶脑子发昏,看样子,夜绝伤得不轻?
“闭嘴,捡重点的说!”
带头的一个保镖显然是失了耐心,粗暴地喝止了口若悬河的医生。
“是是。”
看看一脸煞气的保镖,医生哆哆嗦嗦地把酒精和棉花放到医药箱里。
“病人感染了病菌发烧,要是明天烧还不退,就得送医院。”
“混蛋,那还要你干什么?”
那配着大号对讲机的黑衣保镖冲上来就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子,一双眼睛瞪得像是要吃人。
“潘武!”明叔及时制止了那保镖的野蛮行径,“夜少需要休息。”
“好吧,那还不快滚!”
叫潘武的男人不甘心地放开了医生,眼里却闪过一丝杀伐,让人不寒而栗。他黑得像锅底的脸,与这弥漫着粉色泡泡的房间,是那么格格不入。
“可我……还没给病人输液。”
医生没有移动半步,救死扶伤的天职他没有忘记。
“不用了,谢谢,你走吧。这点小钱,不成敬意。”
明叔把一张卡片塞进医生上衣口袋里,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女佣带他下楼。
穆秋叶还停留刚才医生的嘱咐里,“组织坏死不能沾水,创面过深不排除留疤的可能性”,他居然会为了自己冲进火海,不要命吗?
是不是他不把自己当一个宠物看待?
算了算了,当不当宠物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她负责不成?
他们这两个抱团取暖的困兽,只是各取所需,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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