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呛了好几口泡着那粉末的水,她甚至都感觉到了脑子里的晕眩。
她知道,自己作为夜绝的情妇谈不上什么千依百顺,可是除了陪他上床,其他的事她都没有过多的意见。
那为什么,他竟然给她用毒品!
囚禁在这如地狱一般的水牢里还不够是吗?
她已经够可怜了。
没有了清白和尊严,失去了家人的信任,结束了最唯美的初恋。
现在就连她唯一拥有着的鲜活生命,都要被夜绝亲手葬送了是吗?
为什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啊——”
已压抑了许久的嗓子,发出了一声它最响亮的抗争,撕心裂肺,绝望到了极致的哀叫。
好像从这浩大的反抗里得到了力量似的,穆秋叶的左手扒到了旁边的玻璃,竟一下扶着它猛地站了起来。
右小腿还是痛得要死,在穆秋叶起身的地方,留下了丝丝缕缕的暗红色。
终于站起来了。
穆秋叶停止了那哀叫,整个人虚脱了一样趴在旁边的玻璃上。
太凉了。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紧紧地收缩着,不忍多放走一丝的热量。
穆秋叶感觉到一层一层什么细小的东西,顺着她的胳膊、小腿排山倒海地升起来,直抵脑门。
是鸡皮疙瘩。
牙齿不分上下左右地颤抖着,虽然没有镜子,但是有灯光加上镜面反射,穆秋叶在头顶的玻璃上,看到了现在自己的可怕模样:
就像只枯槁的水猴子,一点儿美感也无。
呵呵,怪不得夜绝拂袖而去,这种鬼样子,恐怕是个人见了都要被吓跑吧。
他又那么爱干净。
滴答。
一颗水珠精准无误地落入了穆秋叶大大睁开的左眼中,她反射性地闭眼。
水珠却不依不饶,一直滴在她眼皮的同一个地方。
夜绝不是把阀门关了吗?那为什么上面还在滴水?
穆秋叶偏过头,晶莹透亮的水点子就顺着她的脸颊,滑至水面。
已经漫上这么多了?
穆秋叶一低头鼻子就进了水,呛得她一阵咳嗽。
刚刚的水面还在下巴上,站直了身子勉强能正常呼吸。可是现在必须踮起脚昂起头来,才能保持和刚才一样的水位。
可这可怜的伤腿又不允许她做哪怕是这样轻微的小动作。
要死!
你丫的修得起这么好的展馆,不知道把阀门弄紧点?
这滴不完的水真是烦人,即使它是在这漫漫长夜里陪伴她的唯一的动静。
夜少还不来问斩吗?
她等得有些烦了。要是真在这毒品柜子里泡上一夜,还不如死了算了。
“夜变态,快点来给我个痛快吧,不然等我出去,一定把你挫骨扬灰。”
“嗯,不对,还有许凝烟。把她的尸骨扔到太平洋,再把你的骨灰撒进大西洋。让你们死都不能在一处。”
“死变态,大魔头,没人性……”
骂得穆秋叶词穷,本来用力击打着玻璃的手已经无力地垂下来,寂静的室内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别说人影,就连个鬼影都没有。
“是我低估她了。”
毫无倦意的夜绝盯着监控显示器的画面,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