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然后,那灼烧就从后背慢慢地往下挪,钻进了礼服的下面,开始一点点地往上掀。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温柔舒缓,像是往她的经脉里一点点地推某种媚人的药。
天哪!这可是在桥上。
穆秋叶可不想出现在第二天的八卦新闻头条上。
于是气喘着拉开夜少已经近乎伸进她胸衣里的手,及时制止了他进一步“犯罪”的动作。
夜少有些不满地看着一脸慌乱的小女人,感觉自己的春心荡漾就像被泼了一盆透心凉的海水,通透到底。
“怎么了?又不能呼吸了?”夜少恶声恶气地说。
穆秋叶语塞,看到马路上的车水马龙,有些车开着明晃晃的大灯,光线晃过她的眼睛,像是利刃,割破了什么,记忆就如远处还争先恐后拍打着礁石的水花一样,纷纷涌了上来。
“Hi,又见面了。”
“你玩儿到我的头上,还想全身而退吗?”
“告诉我你的名字。”
“什么?”
……
“穆秋叶,肃穆的穆,凌枫秋叶的秋叶。”
“跟我结婚!”
……
男人厉声的威逼好像还在昨天,自己也不是那个需要跟各种女人斗智斗勇的“夜少的女伴”。
“穆秋叶,你可真行!”
夜少咬牙切齿地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放开了怀中的穆秋叶,留她一个人在原地错愕地望着他高大的背影。
穆秋叶不知道,到底是她的抗拒还是沉默,彻底地气炸了夜少。
居然能让他转身就走,而且还不带半分留恋地。
穆秋叶看见,在桥上昏黄的路灯下面,那拉得长长的黑影子里,笼罩着的,是阴霾到极致的气息。
他们之间没有信任,也没有妥协,难道这就注定了只能是一场无疾而终?
……
妈的!时时刻刻地想着那小白脸。姓许的有这么好吗?
已经是后半夜了,或许,更接近凌晨?
天空中,厚厚沉沉的云雾开始集结,渐渐地全都盘踞在一起,笼罩在城市的上空,低头俯瞰着在这片天空下寄居的浮世众生。
整座大桥上,都是这种连一点点雾气都穿不透的路灯,黄黄地,照得人的视野也变得一片晕黄。
看着那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穆秋叶的心里竟然没来由地一阵紧缩。
他又要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种叫天不应,哭地不灵的地方了?
不知道怎么的,自尊心爆满的穆秋叶就低下了头,没有焦距的眼睛恍惚地看着自己同样被拉得很长的影子,有一丝水润几乎就要冲破了最后禁锢,飞涌而出了。
“啪!”
一件衣服从前面飞过来,准确无误地正中穆秋叶的脑袋。她下意识地抱着它,把它从头发上捋下来,范思哲男装。
“……”
抬起头正对几米以外怒视着她的夜少,他双手插兜,笔直地靠在桥的护栏上,黑色的短发在风中轻扬着,偶尔,还带出一丝银亮。
夜少这么年轻,也会长白发?
不管怎么样,事实证明,尊严这东西就应该是拿来喂狗的。
我靠……
一吸鼻子,里面的糊状黏稠物才没能堂而皇之地落下来。
为了身体健康,穆秋叶还是没脸没皮地把外套穿上了。要尊严有什么用?反正在夜少的面前,叫“尊严”的这东西,早就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夜少依旧是站在不远处,就像刚刚见到他时的那样。
玉树临风,人模狗眼,似笑非笑,简直百分百欠揍!
夜少,你用得着这么狠吗?
甩下她一个人以后又回来看笑话,好歹她也是个女人啊。怜香惜玉怜香惜玉你懂不懂啊!阿嚏!
真的,好冷。
“你到底要不要回去?”
当那辆黑金色的跑车稳稳地停在她的面前的时候,距离出了酸梅汤小店上桥去透风,穆秋叶已经在海边吹了足足半个小时,冻得她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不带颤音的话了。
穿晚礼服还没有多余的钱打车的女孩子们,果然伤不起!
车窗被摇下了一小半,那张异常欠揍的脸只露出了冰山一角。
但是更为抢眼的是,从车窗里伸出的那根如刚剥葱白的手指头,比那些未出嫁的小闺女的手指头还白,没拈过针没穿过线的。
穆秋叶也不知道夜少是怎么保养的,竟然可以那么细嫩。然而它只朝着穆秋叶勾了勾,她就二话不说,直接拉开车门就钻了上去。
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自尊心,什么最后的尊严,对于穆秋叶来说,就都是狗屁。
因为只有解决温饱,才是人生的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