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身上刮过,令他本来因为幻像变得有些走火入魔的神志,顿时清醒了许多。
“真是发疯了啊,怎么会真的跑到这种荒山野岭来,想要实验的话,找个没人的小巷子难道不可以吗,脑筋真是像那个剧团团长说的,有问题了…”环顾四周空旷无人的山野,新海生摇摇脑袋,嘴巴里喃喃自语道,但脚步却没停止,径直走进了山林之中。
虽然这里距离首尔不过几十公里的距离,但被夜幕笼罩的幽深林地却是和都市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满耳都是‘窸窸窣窣…’的细响,偶尔随着风声还隐约有不知名野兽的嘶吼传来。
如果是普通人置身其中的话,恐怕早就心惊胆战的一逃了之,甚至因为过度恐惧,直接昏厥过去。
可新海生却不仅没有丝毫惊恐的感觉,反而露出比在城市中更安心的表情,在密林深处停住脚步后,深呼吸了一口,突然闭上眼睛,尝试着转动心念。
顿时,一块细长的异物毫无征兆的突然在其掌心出现,他微微一愣,睁开眼睛,低头看了看,见是枚造型栩栩如生的人形棋子,张大嘴巴,咽了口吐沫,想了想,将那异物猛的将远处一抛。
瞬间,棋子划过一道曼妙的抛物线,落在了地上,之后竟突兀化成了一个身穿皮甲,肩背长弓,皮肤黝黑,样子像是地球魔幻故事中精灵模样的生物,跪在了新海生的面前。
新海生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源自于潜意识中的某种莫名感悟,看到这个结局不禁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听那精灵生物嘴巴里开始叨念起,“至高无上的大物主,您虔诚的信众阿特.曼杰豪斯在此向您至上无尽的崇敬…”的话,他眼前一花,突然浮现出无数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来。
西方某个国家中产公寓里笑盈盈的望着窗外美丽的街景,在保姆的陪伴下,等待父母回家;
上学时在各个寄养家庭颠沛流离,性格渐渐变得乖张、古怪,总是用仇恨的目光看待一切;
被混乱、破落社区的一对老夫妇收养,重新体会到了温情的滋味…以前的人生拼图在新海生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掠过,却总是无法组合成完整的回忆。
而且越想他便越感到心底深处一股无法抑制的绝望、悲伤之情,不断涌现出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念头也越来越清晰,那就是在任何人面前,无论其与自己的关系有多亲密,展现超自然力量都是件极为危险之事。
“我,我以前是什么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竟然仅仅是回忆就觉得,这么,这么的痛苦,”被种种负面情绪折磨的渐渐无法思考下去的新海生,双手不断擦去眼中滚落的泪水,声音发颤的喃喃自语道,“还有心底涌上来的这股对人的恶毒恨意和不信任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么不希望被别人发现拥有超凡力量呢…”,最终双脚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无力的瘫坐在了泥地之上,头脑变得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他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再也没有心思继续在荒山野岭呆下去,控制着自己什么也不想的走出了山林,漫步来到郊外的公车站,坐上深夜最后一趟巴士,赶回了江北的公寓。
一夜熟睡,直到次日正午时分,新海生才昏昏沉沉的醒来,精神还仍然有些萎靡不振。
回忆起昨晚在城外做的实验,他感觉毫不真实,发了会呆,转动心念,再次从虚空中创造出一个诡异的生物,站在床边,这才确信曾经的一切并不是自己在做梦,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
思绪混乱的发了会呆,最终新海生叹了口气,嘴巴里轻声自言自语着,“看来我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脱北者,身上隐藏着很多秘密有待发掘啊…”,跳下床。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郑泽的家门。
“呯呯呯…”的拍了好一会仍然无人应答,他紧皱着眉头来到街上,花了不到一万韩币在小店买了几块年糕填饱了肚子,又徒步走到附近一家电讯公司补了手机卡后,用身份证做抵押,零首付买了一台廉价的智能手机,拨出了郑泽的号码。
话筒里传出的声音是“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新海生心中慢慢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默默想道:“昨天从早上往后,过的浑浑噩噩的,把郑泽都忘了,这小子都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