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气愤填膺。这些人当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他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可怜,更没想到闫丙章这么心狠手辣,简直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要心黑。
看着每个人眼中流露出的乞求的目光,老人是豪气顿生,感觉自己是应该为这些人出头的时候了。老人虽然一生懦弱怕事,但现在他突然气壮如牛。是啊,闫丙章在浏阳河是太嚣张了,他把浏阳河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是闫丙章害得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坐的牢,也是闫丙章,给他们的家庭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悲剧。虽然现在他们慑于周成林的威力有所收敛,但他对浏阳河人民犯下的罪恶却是罄竹难书。自己现在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整个浏阳河的人民群众出头。想到这,他回头对着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好,你们等着,我去找我儿子为你们讨个说法。”
让老人没想到是,在儿子家没见到儿子,给儿子打了电话,儿子却迟迟不来,后来,儿子干脆把电话都关了。一向温顺的他也暴跳如雷起来,在未来的儿媳妇面前完全忘记了长辈的身份,提着儿子的小名骂了起来,骂周成林翅膀硬了,连爹的话都不听,骂周成林当了官忘了本,骂周成林也是贪官一个,忘记了祖宗,忘记的人性,忘记了党性。
孟茹看见未来公公气咻咻的架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给老人陪不是,说周成林实在是忙。也许是看在未来儿媳妇的面子上,老人才气喘吁吁地说道:“好,你现在想办法给周成林打电话,让他赶紧去医院,我在医院等着他,你告诉他,他今天要是不去医院,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说完,余怒未消,火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孟茹让他吃完饭再走,他连理都不理。走到门外又折了回来,冲着孟茹,嚷道:“给我拿五千元钱,我有用。”
孟茹知道周成林是孝子,没敢多问,连忙把身上准备买嫁妆的钱取了出来,恭敬地送给老人,一直把老人送到路口,又给老人要了出租,才赶紧跑回家,给梅景仰打了个电话,他知道,作为常务副县长的秘书一定会有办法联系到周成林的。
听完孟茹的诉说,周成林脸都气歪了,二话没说,出了家门,向医院赶去。
在医院里,周汉章老汉还在气头上,正逮着烟狠命地抽。看见周成林进来,老人顿时气冲斗牛,朝周成林吼道:“你个兔崽子当个县长就端起了架子来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还有浏阳河乡的老百姓吗?这边都要闹出人命了。我找你评个理都找不着?你看,你这个县长是怎么当的?你们还是党的干部吗?你们还是人民的公仆吗?”老人越说越气,最后气得坐到椅子上直喘粗气。
周成林赶紧陪着笑脸,解释道:“爹啊,你就别生气了,我不是没办法吗?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看。”
老人暂时消了点气,冲着病床上的王进忠爷俩呶呶嘴,道:“什么事,你自己看看吧,怎么做,你自己掂量吧。我只知道自古以来当官要为民做主,你要还是我的儿子,你就别让浏阳河的老百姓指着我脊梁骨骂我。”
看完王进忠爷俩的伤势和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周成林再也待不下去了,掏出电话,给公安局局长关涛打了个电话:“关局长吗?你马上和刑警队的孙队长到医院外科病房来一下,快点,我就在这儿等你们。”说完,没等对方回音,就把电话挂了。
周成林嘴中的孙队长就是和他在榆阳党校一起培训的孙发田,孙发田后来从拘留所调了出来,调到了刑警大队,这次人事调整,在周成林的强力推荐下,孙发田做了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不一会,公安局局长关涛和刑警大队队长孙发田就来到病房,看见周成林一脸怒气的样子,两个人赶紧走上前,问周成林:“周县长有什么指示?”
周成林道:“指示没有,我是让你们看看你们公安局的工作的。”
两人都听出了周成林话语中的火药味,尤其是孙发田,他是刑警队队长,知道社会治安的主要责任应该是他这个刑警队队长的责任,连忙陪着笑脸,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周县长你就明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