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离开自己的唯一办法就是促使女儿和周成林走到一起。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劝女儿,女儿就是不同意和周成林重归于好。何婷婷说周成林已经有女朋友了,自己不能再去拆散他们。何庆魁两口子也清楚,在女儿和周成林之间现在有一个孟茹,要想让女儿和周成林重归于好,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孟茹离开周成林。所以,他们老两口子商量了一天,商量的结果就是孤注一掷,背着女儿找孟茹摊牌,让孟茹离开周成林,把周成林还给女儿何婷婷。
在他们心里,周成林本来就应该是女儿的,孟茹把周成林还给女儿,那是物归原主,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是,他们考虑来,考虑去,还是想先礼后兵,想通过温情打动孟茹。他们听女儿说过,孟茹是善良的女孩,善良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经不起温情的感化。
于是,他们让忆忆在家做作业,老两口子早早跑到县政府大门口等孟茹。
他们也一直等了三个晚上。
当然,他们也没告诉何婷婷,他们是偷偷进行的。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事情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周成林知道,也不能让女儿知道,只能有他们老两口和孟茹知道,所以,孟茹不落单,他们不能找孟茹。
好容易等到了机会,今晚周成林开县长办公会,孟茹先去超市,想买点东西,他们老两口就跟了上来。到了超市的门口,他们拦住了孟茹,并把孟茹请到了茶馆。
一进包房,何庆魁老婆就泣涕涟涟的,何庆魁也在旁着跟着掉眼泪。
孟茹关切地问道:“大叔,大婶,你们这是怎么了?”
何庆魁老婆哭得更厉害了,道:“孩子啊,大婶一生没求过人,现在就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吧,大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善良的孟茹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爽快地答应道。
“你一定能做到的。”何庆魁接着说道。
“你说吧,大叔,我们都不是外人。”
“好,那我就说了。闺女啊,大叔求你了,为了我家婷婷,你离开周成林吧。我婷婷整整等了成林十年,好不容易等到和成林在一起的机会,她不能再失去这次机会了,她不小了,不能再等了,你还年轻,你有的是机会,我们家婷婷不行,她这么大岁数不能再等了。再说,我们现在就这一个女儿了,我们不能再失去这个女儿,让她再离开我们。如果婷婷再离开我们,我们老两口真的不能再活下去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女孩,你一定会答应我们的肯求的。”
孟茹尽管对于他们的来意早有预感,头脑还是“懵”的一声,她的心也同时被狠狠地撕扯了一下。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知道了,大叔大婶,你们是为了婷婷姐来找我的,但是,你们应该明白,感情这东西,不是商品,不是可以让来让去的。请你告诉婷婷姐,对于成林哥,我真的不能让,况且成林哥对我也是真心的。对不起了,大叔大婶。”
听孟茹说她不肯让出周成林,老两口一下子绝望了。
何庆魁老婆喃喃地说道:“都怨我们。婷婷好可怜,好命苦啊,还有忆忆,忆忆是个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连爹是谁都不知道,有爹却不能去认爹。忆忆,是姥姥对不起你啊。是姥姥当初糊涂害的你爸妈分离。”
孟茹一听惊住了,她诧异地问道:“您说什么?忆忆……忆忆难道是成林哥的女儿?”
“是啊,忆忆是周成林的女儿。忆忆已经八岁了,却连自己的爹都不能相认,忆忆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孟茹有些不相信地问何庆魁老婆。
何庆魁的老婆赶紧赌咒发誓道:“天地良心,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说假话骗你吗?我要说假话就让我烂舌头根……”
孟茹再也听不下去,她踉踉跄跄地跑出茶馆,在大街上神思恍惚漫无目的地走着,耳朵里始终回想着何庆魁老婆说的话。
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天空也一下子阴霾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风了,风吹得孟茹冷飕飕的,泪水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