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市民围攻县政府的事,潘永早有耳闻,所以周成林一出现在他面前,他就预感周成林来者不善,一定和集资的事有关,所以,听完周成林话后,他装出很无奈的样子,惶恐不安地说道:“请周县长谅解,我们公司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的确筹集不出这部分钱,还请周县长代为在市民面前通融一下,容我们缓一些时期,周县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偿还集资款的。”
周成林不紧不慢道:“说说偿还的具体的时期和计划。”
潘永沉思了一下,道:“这个,这个,我不敢做主,得等景总回来再说。”
“你们的景总什么时候回来?”周成林加重了语气。
“这个也不好说,有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半年。我们景总是标准的大忙人,常年在外奔波。”潘永小心翼翼地答道。
周成林道:“那好,你现在就给你们的景总打电话,说我在你们的公司,问他什么时候回河阳。”
潘永闪着狡黠的眼神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很无奈的双手一摊,很无奈地说道:“周县长,实在对不起,景总的电话拨不通。”边说边把电话递给了周成林。
周成林接过电话一听,果然是无法接通的提示音,道:“除了电话,你们还有其他联系办法吗?”
潘永道:“我们只有电话联系,没有任何其他联系途径。”
周成林注意到了潘永所说的“没有任何其他联系途径”,知道再问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站起来,冲潘永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等景总回来之后,你让他务必在第一时间到我办公室一趟。”
潘永信誓旦旦地答道:“一定一定,只要景总回来,我一定原话禀告,让景总亲赴县政府向您汇报。”
周成林道:“那好,就这样说,我先回去了。”
听说周成林要告辞,潘永发出了盛情邀请,极力挽留周成林和梅景阳道:“周县长您轻易不来我们集团,这好不容易来一次,说什么也要吃晚饭再走。”
办公主任也在一旁挽留道:“是啊,周县长和梅秘难得来一次,说什么也要让我和潘总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周成林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起身和梅景阳走出了潘永的办公室。
车子驶出河阳纸业之后,周成林问梅景阳:“小梅你说,景一郎为什么要离开河阳?”
“还不是为了逃避责任。”梅景阳很肯定地说。
周成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预感景一郎之所以离开河阳是为了逃避责任。
五亿元的集资款,两亿元的红利,是一笔天文数字。另外,还有政府投资的五个亿,这些钱足可以把景一郎压垮,把河阳纸业压垮。
周成林不明白的是,景一郎既然没有实力,当初为什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河阳投资,而且投的是巨资。
难道是为了敛财,是为了空手套白狼?
眼下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可能。
现在不少的投资商和商人打着投资的幌子,打着和政府合资办企业的借口,通过空手套白狼的手法,侵吞国有资产,或者利用政府权力杠杆的干预,非法集资,非法敛财。
难道景一郎当初来河阳投资就是为了敛财?
想到这,周成林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自己的判断是真的,那么自己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河阳纸业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如果自己推断成立的话,河阳纸业恐怕已经被景一郎这些国之蛀虫掏空,既然河阳纸业已经被掏空,对景一郎来说,河阳纸业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很可能带着侵吞来的资产离开河阳,从人间蒸发。
景一郎一旦离开河阳,一旦从人间蒸发,就会引起轩然大波,引起河阳大地震,让数以万计的债券购买者产生心理恐慌,导致群体上访事件的不断升级。
对于河阳纸业集团来说,那不仅仅是几个亿的投入,是数以万计债券购买者的血汗,现在半途而废,坑的是市民,坑的是国家,受害的是所有债权购买者。
再者说,景一郎一旦离开河阳,几十亿的集资款向谁去讨?难不成要政府掏腰包替景一郎还债不成?
假如河阳纸业集团按原定计划如期展开,企业生产能够得以继续,民众就会从中看到希望,也就不会急于讨还自己的血汗钱,所有的谣言都会不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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