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的一把手,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周成林再次挥手制止了钱明义,道:“刘书记说的不错,纸业集团现在的确已经负债累累,病入膏肓,对其进行资产重组的确存在很多风险,所以,他有后顾之忧也不为过。”
“叫你这么一说,我们难道就该妥协,把好不容易弄来的胜利果实再拱手送出?”
周成林抬起头望了钱明义一眼,答非所问道:“难道你想让我甩开县委闹独立,把县政府搞成了自己的家天下,整出一个党内个体户来,和刘书记公开叫板吗?”
钱明义摇了摇头,道:“不是的,但是……但是……”
周成林道:“是啊,我们现在要紧的不是任何莽撞的行动,而是冷静,在冷静中思考,在冷静中应对,既要让刘书记重新改变主意支持我们,又要不背上破坏河阳县班子团结局面的嫌疑。”
钱明义诚恳地说:“周县长,我懂了,也请你放心,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周成林紧紧握住钱明义的手,同样诚恳地说:“谢谢。”
钱明义走后,周成林从茶几上拿起烟盒,取出一支刁在嘴上,点着火,狠狠地吐了口烟圈,往沙发上一躺,闭眼养起了精神。
尽管身心疲惫,眼皮困涩,周成林却一点也睡不着,满脑子想的还是纸业集团的事。
钱明义说的太对了,刘世昌的做法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华中崇,华中崇的做法也太不可思议了。
尽管华中崇一直对县长的宝座虎视眈眈,并自信能战胜他出任县长,但自从市委任命自己为代理县长后,华中崇就开始做起好人来,人前人后,始终把周成林放在前边,奉为上级,位置摆的非常到位,在常委会上也从来没和自己公开叫板过,即使意见相左,也都是很委婉地说出,避免和自己发生正面冲突。
但这次,华中崇开始公开与自己叫板,公开站在了刘世昌的面前,而且对于他这个代县长非常的不屑。
这似乎是一个暗号,华中崇这位河阳县的三把手已经不把他这个代县长放在眼里了。也就是说,华中崇的胆子太大了,已经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华中崇既然敢如此对待自己,说明他已经有恃无恐,到底是什么让华中崇如此大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与自己叫板的呢?
这当儿,周成林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大概是由于思绪太紊乱的缘故,电话响了好几声,周成林都没听见。
坐在外间的梅景阳听到手机铃声后,慌忙走进来,提醒周成林道:“周县长,电话。”
周成林这才听到手机铃声,“哦”了声,连忙摁下接听键,并把听筒放在耳边
“大哥,今晚有空吗?我想见见你,和你再商讨一下合作事宜。”话筒中传来孙雪清脆悦耳的嗓音。
听到孙雪的声音,周成林心里一颤,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道:“好……好吧,晚……晚上我……我去榆阳找你。”
“怎么了?大哥。”从周成林的声音中,孙雪听出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昨天晚上加班太晚,没怎么睡好。”周成林即兴撒了个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大哥,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能为了工作累坏了身体。”孙雪继续关心道。
“谢谢妹妹,以后我会注意的。”周成林感激地应道。
“那好,我们晚上见。”孙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孙雪的电话后,周成林再次陷入了沉思和愧疚中。
晚上和孙雪见面后该说些什么呢?该不该把刘世昌终止与他们合作的变故全部告诉孙雪呢?如果把变故告诉孙雪的话,又该怎么说才能让她接受呢?
如果不把变故告诉孙雪他们的话,事情真的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岂不是害了孙雪,害了孙氏集团?
思来想去,周成林最终做出决定,把刘世昌准备终止与孙氏集团合作的变故告诉孙雪,让孙雪,让孙氏集团早做准备,早做打算,而且最好单独告诉孙雪,毕竟他们有兄妹情谊,而且他坚信,孙雪也不是那种鼠肚鸡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