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境域的时候,一桩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由于路面上水多路滑,周成林的车子差点和对面开过来的车子撞在一起,幸亏赵刚手疾,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路中间。
对方的车子也是一个紧急刹车,在周成林他们的车子的前边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两车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惊魂未定,七魂几乎跑了六窍。
双方悬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后,都气势汹汹地打开了车门,准备向对方讨个说法,一时之间,两车人是剑拔弩张。
但是,就在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双方雪亮的车灯像各自主人的眼睛,一下子逼向了对方,车内的主人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熟得不能再熟的面孔,都是一愣。
让周成林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对方车里坐的人竟然是他的老同学,古苍县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古苍县反贪局局长徐秀生。
徐秀生也没想到对方车子里做的人是周成林,认出是周成林后,徐秀生先摇下车窗,冲着坐在车子里的周成林喊道:“是河阳县的周成林县长吗!”边喊边打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走到雨水中。
周成林也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似乎是为了弥补那不该发生的迟疑,主动向前紧走了两步,走到徐秀生的面前,呵呵笑着,热忱地同徐秀生打招呼:“哦,是秀生啊,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并且以这种形式相见。”边说边走上前,挺自然地握住了徐秀生的手。
见周成林和徐秀生是熟人并且非常熟稔,赵刚识趣地退回到驾驶座上,徐秀生的司机也偃旗息鼓,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坐回了车中。
那边徐秀生也走上前,双手用力回握着周成林的手,极其热情地回应道:“是啊,成林,我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而且是以这种形式相见,哎,对了,你这是在哪的?”
“我从你们古苍县刚回来。你呢?你这是从哪来的?该不会是从我们河阳县办案回来的吧?”周成林想起了在青峰山上和江义和的谈话,故意拿话试探徐秀生道。
徐秀生迟疑了一下,道:“不瞒你说,我真是从你们河阳县办案回来的。”
“哦,从我们河阳县回来,你这个反贪局局长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去我们河阳县办什么案子?该不会想割我们河阳县哪个领导的尾巴的吧?说说,到我们河阳到底是做什么的,打算办谁的?该不是想拿老同学我开刀吧?”周成林不无调侃地说。
徐秀生脸上的笑僵住了,迟疑了一下,道:“成林啊,按照组织原则和办案纪律,有些话我是不能告诉你,但自然在这里遇到了你,而且我们又是多年的生死之交,我就不能瞒着你,就和你通下气吧!走,走,到我车上说!”
周成林心里泛起了涟漪,但脸上仍挂着笑意,道:“秀生,你说,说吧,这雨不大。”
徐秀生再次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成林啊,你可能没想到吧,你们河阳出了起经济大案。”
说实话,在山上听江义和提到徐秀生被抽调到市纪委进驻河阳查案,周成林的心里就已经意识到河阳县有人出了问题,现在不过是从徐秀生的嘴中得到了证实。
猜测得到证实后,周成林的心里不由一沉,变得严肃起来,道:“是吗?能透露一下案情吗?”
徐秀生迟疑了一下,道:“案情现在还不能透露,但涉及的人员我可以向你透漏一下。”
“涉及到了谁?”
“涉及到你们县的财政局局长。”
“梁光栋?你说的是财政局长梁光栋?”听说涉及到的人是梁光栋,周成林的大脑了嗡的一声,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这是有人在做自己的文章,因为梁光栋是他周成林最看重的干部,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面,现在人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最心爱的干将都给撂倒了,而自己却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这不能不说是危险的信号。
“是的,是那个叫梁光栋的局长,据说那个梁光栋是你推荐提拔的干部,所以,调查组在进驻你们河阳的时候,没有和你打招呼,根据组织原则,我也没和你通气,但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你,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材料看,你和梁光栋的案子没有任何牵连,所以,我就不能不和你通气了……”
周成林没等徐秀生说完话,就打断了徐秀生的话,替梁光栋辩解道:“不可能,不可能,老梁不会犯原则性错误,这里一定有误会。我了解老梁,他不可能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