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的声音很大,带着极其刻意的尖锐,刺得在场的不少人一阵脑门生疼。
迎着周围那些人不赞同和鄙夷的目光,傅氏也知道她这会儿的丢人,只不过想到如果今天的事情如果不办妥她的后果,她也顾不得了。
相比较自己的命和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来说,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一旦她得了权势,又有谁敢对她不尊敬?!
看身边的安国公夫人就知道了。
之前安吉祥算什么?!几乎已经是被踩到了泥里的被婆家嫌弃的弃妇,如今还不是一样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又有谁敢在她面前提她昔日的种种不堪和狼狈?!
傅氏心中稍定,不等刘氏开口便又继续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母亲病重,可是这么多天以来我每次过去探望,都被你找尽理由搪塞回避。现在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将你婆婆如何了?!”
原本定下来的,要在这会场上发难的是周氏。
毕竟相比较她这个隔了一层的婆母的娘家嫂子来说,周氏这个当事人亲自出来指认,效果会好得多。
可是谁曾想早先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可是到了当口要去找人的时候,却发现原本防守松懈可以任由人随进随出的院落里,却再也找不见周氏的踪迹了。
就连之前从她这里得了不少好处的嬷嬷,也没了丝毫的联系。等她发现不对安排人前往那赵嬷嬷的家中才知道,那一家人早就人去楼空了!
惊觉上当的傅氏却也不是个好应付的,她很快就想到了应对办法来补救。虽然一时半会儿或许无法达到之前所料想的效果,但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好在她现在也不是一个人孤身前来,身边也还有其他人可以帮腔。
一时间不孝歹毒一类的名声在人群中絮絮的传开,场面变得有些失控。
不过刘氏也并不是好拿捏的,加上一早就料到此时会有的冲击,她只是带着几分讥讽的笑了笑,抬手便不着痕迹的抹掉了傅氏还搁在她腕上的手:“舅母这话说的我还真的是不太懂,母亲身体不适,父亲请了不少名医过来问诊,无一不说母亲需要静养!舅母天天过去为了周家的事情在母亲面前哭诉,又是做的什么打算?!”
她早就料到傅氏会在这当口拿孝道说事,那也就别怪她来个家丑外扬。
反正周家现在的处境在场的不少夫人们心里都和明镜儿似的。她就看傅氏的脸皮,到底能厚到什么程度。
“您就说,之前您过府的那几次,哪一次不是闹腾得整个安宁伯府鸡犬不宁?!母亲被气得病情一再加重,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舅母如今一开口就来指责我,可也不想想,若不是父亲和世子授意,我又如何有那个能耐来拦着舅母您往安宁伯府里闯?!”
刘氏这样直白的指责是傅氏万万没有料到的。当然,也是她最害怕的。
谁叫周家现在在京城就像是那落水的狗呢?!
心里虽然恨得不行,可是面上傅氏却还是维持着最基本的仪态和镇定:“呵,如今开口闭口就你一句话,但是你也别忘了这世间的事情可不是你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可以一手遮天的!”